小二道了一声慢用,退至楼阁角落,将茶壶置于桌上,送了送胳膊,抬起手用挽起的衣袖胡乱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身便瞧见方才来了的一对客人,一盏茶时间过去却还站在门外.....
男子长相儒雅温润,身形高挑,上好的缎面上绣着少许浅色的君子兰,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此刻,他正一脸宠溺笑意的望着身旁的瑰丽的女子,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其他,脸上好似布着淡淡的红晕,更显娇俏可人。
小二的目光不由的移向他们交握的双手,心中郁闷重重的叹息一声。
今日是乞巧节,街上的男男女女自然不同往日,来定山庄的成双成对的也就多了起来,其中也包括已婚的夫妻。
如这两位一般卿卿我我如胶似漆的腻腻歪歪在门口站了这么久的还是头一回。
小二哥心下叹道,当真世风日下啊!转念又想起了阿娘托媒人给自己说亲的那家的姑娘。
乞巧节自己却不能陪她一起过,也不知那家姑娘有没有相中自己?不由有些忐忑。
眼见此景,心下更加不是滋味。
小二吐了一口浊气,随即笑脸盈盈的走过去道:“两位客官楼上请,内阁置有雅间。”
慕容复一派温雅道:“有劳小二哥,带我二人去一个靠街的雅间。”
“好勒!”小二率先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前走了几步,做出请的手势,示意他二人跟上,“客官请随我来。”
慕容复笑容款款,执起凤天歌的手就想上前,凤天歌利落的抽手而出。
慕容复是个无赖,她自认不是。
小二将二人带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拿过肩上的白布,桌椅上不存在的灰尘擦了一遍,带二人入座,砌上两杯茶候在一旁轻声道:“客官来点什么?”
凤天歌二人皆已入座,慕容复温润一笑道:“乞巧节,巧果,巧酥之类的点心必不可少,再上花瓜解渴吧。”
凤天歌看着小二下楼的背影,随意打量雅间,室内算不上布置得有多细致,但是确是简单雅致,屋内虽因乞巧挂上了几盏灯笼,却并不刺眼,十分的柔和朦胧。
小二将菜色一一端上,轻放于桌面便轻声退出房外。见慕容复将竹条编制卷帘拉上,推开窗户,向下望去,街上人影憧憧,绵延数里不见尽头,帝都果真不所望。
慕容复拿起一块精致的巧果递给凤天歌。
凤天歌见他脸上是温煦的笑意,也就没有拂他意,接过他手中的糕点尝了一口,软糯香甜,口感极佳。垂眸看着手上的糕点,回想到方才在门口与慕容复察觉到的威压,在她释放灵力时却消失的无影无终。
“你早就察觉到了。”凤天歌看着玩弄雕刻着镂空兔子图案的瓜果将其分置到她身前空碟中的慕容复道。
慕容复不置可否,一心摆弄身前的糕点,却必并尝一口道:“不过一些宵小之辈,不必扰了你的兴致。”
“太子殿下还真是心大啊!”凤天歌放下手中的糕点,拿起碟中的瓜果咬了一口,轻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道。
“良辰美景,佳人在侧,人生需尽欢及时行乐,事事自然当以天歌为先。”慕容复清雅一笑,若不是他眼神太过轻浮虚假,这一笑也当真算的上如沐清风。
“若太子殿下不是这般轻佻放荡,我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你一番的仰慕之情。”
慕容复闻言,挑了挑眉,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吃完手中的瓜果,付之一笑。
窗外月色正好,一处僻静小巷内,徒然出现五六个道身影,为首之人身穿黑色头蓬遮面,不见其貌。
“我们为什么要走,当今太子是废物,那女人又有什么本领,不过一个女流之辈而已。”一人面色愤愤不平道。
“你懂什么!?尽说些废话。跟了我这么久,不见丝毫长,你的脑子全放是放在怡红院那些娼妓的肚兜里去了吗!!!”为首的黑衣人嗓音低沉沙哑,冷哼一声。
“来日方长。”
“大哥你的意思是……”前面的汉子有点不明白首领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此的怂包模样可不如平日的里杀伐果断,他自己不要脸不要紧,要是连累了弟兄们也一起害臊就不不行了,在一介女流面前退缩,这实在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首领闻言心中微怒,知道今天不给他们一个解释,自己以后怕是不好驾驭这帮人,何况在组织里,眼馋自己这个位置的也不在少数,思索了片刻,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的说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上次我已经见识过了她的厉害,不让你们去,是为了你们好,就算我们一起上,也不是对手。”
“什么?”后面的黑衣汉子全都骚动了起来,起先他们还以为首领是因为知道这女人有什么通天的身份,退下来是为了不给组织惹麻烦,他们还准备到时候一起扛下来。
可是现在他们居然听见一向喜怒不言语色的首领这会说那女的厉害,很明显的就是服软,居然向一个娘们服软了。
一时间这帮人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主,哪里会知道害怕,一个个看向首领的眼神都不善了起来,还有极个别有其他心思的甚至手都摸向了腰间的武器。
领头的一看不好,这是要哗变的征兆,也不去管了,狠声说了一句,“你们要去送死我不拦着,我现在就回去禀告主人,后面的事由他决断。”
说完也不再去管这帮人,爱咋咋地,小命要紧,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