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天并未见到自己母亲正赶过来,而一群扶着福伯的下人正好又挡住了风母的视线,所以两人都没看到对方,但空中的秦真和灰一剑却看得真切,风行天眼神冰寒的看着秦真,低喝一声弯弓而动,寒彻箭直逼秦真,秦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这么多百姓看着,刚刚他不顾旁人废了福伯一腿的行为就已经引来了百姓们成片的斥责和大骂声,要是再和风行天纠缠怕是很难善了了。
秦真这么做其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次的文武宴,就算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是针对他风行天的,陛下既然决定了,那自己便要顺着陛下的意思来,风行天本身就是武王修为,秦真虽然对自己的修为自负,但也见识过寒彻箭的威力,与风行天单打独斗,他自问就算能打败风行天,但自己绝对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再见识到了福伯这另外一个对风行天死心塌地的武王强者之后,秦真心里就愈发忌惮起来,见到刚刚那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如何不心动出手。
秦真也是被逼得急了,正好看到下方的风母赶了过来,便借着风行天袭来的力道顺势落到了地上,风行天双翼齐展灵力翻涌,正欲再次在空中开弓,猛然就看到了下方的母亲正抬头揉着眼睛看着自己。风行天大惊,顿时就不敢贸然出手,全身气息渐渐收敛然后缓缓落到了地面,盯着秦真急促道:“秦真,你想做什么?”
秦真其实并没有真的想对风母做什么,先不说她是风行天的母亲,她可是皇家的公主,先皇的妹妹,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拿风母威胁风行天,其实这一节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只是风行天关心则乱,加上他根本不敢拿母亲的安危去赌秦真的心思,所以此刻的他的确有些投鼠忌器。
“风行天,你也不想让你母亲担心吧?这样,给我下跪,然后今日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如何?”秦真见到了风行天的紧张,心下一动,却没有当众说出这句话,而是用灵力凝线成丝暗中传音到了风行天的耳中。
风行天知道这是秦真故意羞辱他,可他真的不敢赌,看了看母亲那担忧的神色和憔悴的面容,一咬牙噗通一声便是重重跪在了地上,秦真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百姓和镇南王亲卫们还有宁风等人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下跪的风行天,风母见儿子突然就朝着挡在自己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下跪,隐隐间猜到了什么,就欲上前扶起儿子。
秦真突然笑声落下,然后侧身推开一名搀扶着风母的侍女,风行天霍的站了起来,他实在没料到秦真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周围的百姓们也目瞪口呆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很明显,所有人都猜错了秦真的意图。
他突然躬了躬身,朗声道:“晚辈秦真,拜见夫人!”
原来如此,包括宁风再内的所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风行天的表情也闪过一抹异样,秦真果然是有几分急智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自己母亲威胁自己,所以才暗中传音逼自己下跪,他就是纯粹的为了羞辱自己,这个秦真也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风行天这般想道,然后上前向自己母亲行礼,同时将秦真挡在了一旁。
“天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刚刚怎么给人下跪了呀?”风母关心的看着风行天问道。
“母亲,之前镇南王世子在我们风家门外滋事,福伯与他的人缠斗被小人暗算受伤,孩儿这才出手救下福伯,至于刚刚母亲说的下跪,那是没有的事,儿子只是有些疲了刚刚没站稳而已,您也看到了秦真将军,母亲,您还是赶紧进去休息吧。”风行天解释道,他不想母亲担心,所以撒了谎。
“那他们这是想做什么,你父亲远在边关,行军也跟着你父亲,你三弟行云前些天也没了踪影,平日里我们这风家宅院十天半个月都没个人来访,怎么天儿你一回来就来了这么多大人物,天儿,你告诉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风母的直觉很敏锐,她虽然身体不好,一眼失明一眼模糊,但她的心可没有瞎,下人们偶尔的议论她也听到过,她知道风家又要发生大事了,天风要变天了。
“母亲,能有什么事呀,还不是昨天同您老说过的事情嘛,文武宴,母亲难道忘了,天儿可是文状元呢,母亲,要不要明天也同孩儿一起去凑凑热闹?”风行天笑着说道,他这么问,只是为了让母亲宽心,因为他太清楚自己母亲的性情了。
“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也和你三弟一样贪玩呀,上次不是说好了去帮你父亲镇守边关不回来了吗,你看看你,哎,你云弟也真是的,出去这么久也没个音讯,你们这些孩子呀,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溢于言表。
“秦将军,我先扶我母亲进去休息了,麻烦你帮帮忙带着镇南王世子的人一起走吧,记得提醒提醒世子殿下,以后喝醉了就别出来乱跑,你瞧瞧这耍起酒疯来多吓人,连我们风家的大门都弄成了这般模样。”风行天一边说着一边扶住自己母亲往里面走。
灰一剑讶异的看着风行天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沉思,他似乎有些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能让自己师兄死心塌地了,秦真走到镇南王世子马下,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天霸摇了摇头,镇南王何等枭雄,居然有如此草包一般的儿子,还真是家门不幸呀。
浩大的镇南王人马离开了风家,风家的下人们也忙活着修建新的大门,收拾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