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物,不过是书生比较熟悉的而已,而那些真正可怕的至强者,往往都是不显山不显水,突然蹦跶出来就是天下大乱,而且那些人书生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他们谈论一些事情,而上面这些,书生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至少说对这些人的人品还是很信服的。
书生修的是天道,而不是武道,他用春秋笔看到的东西比一般人多得多,所以他的目光看得更加长远,早在很多年前他就算到了宁风会出现在南川,南川即将天下大乱,他告诉徒儿们说宁风将是南川院的有缘人,其实只是一个谎言亦或是契机,宁风不是南川院的有缘人,而是他小徒弟逆羽的有缘人,逆羽的身份,注定了会将南川院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是书生无惧,因为他是书生,南川院的院长。
世俗人眼中的一些东西,书生从不放在心头,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那个人敢与他打赌将最重要的东西交到他书生的手里,他就要让他明明白白的看清什么才是人世间。书生一生只做过两次豪赌,一个是他的徒儿逆羽,一个是他的徒孙宁风,一个是拿他的命在赌,一个是拿他的春秋笔在赌,为此他书生身败名裂,成了很多年里人人得而诛之的千古罪人,但很多年后,当南北一统天下归风的时候,众人才明白这个男人的苦心孤诣,才明白宁风的那句‘诸圣三拜,苍生九叩’并非是在羞辱他们,而是书生当得上天下人沉甸甸的大礼。
可惜,此刻的宁风并不知道他识海里的那只朴实无华的大笔就是书生珍视了三千年的春秋笔,其实就是他现在知道,也不能理解春秋笔真正的可怕,因为世人都说,无书生,无春秋,春秋笔也只有在书生的手中,才是媲美天下神兵利刃的绝世宝物。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沉睡中的宁风陡然睁开了双眼,朦胧中见到其实算不上刺眼的光亮还是双目被刺得一阵生疼,他立刻闭上了眼睛,然后小心翼翼的微眯着慢慢睁开,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见到胖子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秃毛鸟、铁额暴熊还有小胖墩挤在墙角在那摆弄着什么,他轻轻的松了口气,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张精致的大床上。
突的感觉胸口热乎乎的,便是艰难的探出手想要扯一扯被褥,入手处突然感到毛茸茸的,他整个人触电般的坐起,看着在他被褥外躺在他胸口睡觉的小狼心中竟是百感交集,猛然的坐起自然牵动了伤口,这反应过来的疼痛让他嘶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大的声响和他猛然坐起的动作立刻让小狼惊醒,四目相对,小狼突的又是蹿到他头上亲昵的拉扯着他的头发,宁风寻思着要不要再去来一碗帅气的光头,这大热天的小狼跑到头发上得多热呀。
感受着气海里那重新缔结的契约,宁风一时间将头上的小狼拽了下来紧紧的搂住,眼角却开始隐隐有些湿润起来,他真正意义上的亲人,现在就只有小狼一个,大难不死,他才知道活着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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