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听他这么一说在,直觉这中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是一时间说不出来,正想开口,老头儿和丑妇人一左一右推着季云缓缓而来,四下里所有人见状,都是躁动起来,风家军的人倒是面容冷峻神色肃穆,看着那轮椅上缓缓驰去的身影目光中带着尊敬。
王师和毒师同时停止了言语羞辱对方,开始郑重的审视起这个看上去年轻却又极度不简单的残废,风家军走到今天,这个人起到的作用举足轻重,他们即使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尤其是王师,他根本没想到几个月前峡谷顶那个被他逼到绝境的人里面,这个年轻人就是风家新拜的军师,现在想起来真是追悔莫及。
季云刚刚停下,两个老人就像是在同一时间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王师当先道:“你们风家军师没人了吗?居然派一个残废来议和?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
毒师见状也是一双眼睛闪着精芒盯着季云,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年轻人有何本事,心中这般念头刚起,他就想起了当初风家墓陵里吃的暗亏,心头不由得暗暗警惕起来。
季云甚至眉毛都没动一下,随口道:“兵对兵,将对将,残废便要用在白痴身上,您说是不是呀?”
王师脸色立马阴沉下来,被如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当众羞辱,他还真丢不起这个人,当下就是怒斥道:“黄口小儿,鼠目少年,莫不知天高地厚,纲常礼法?”
季云轻笑,眉头一挑朗声道:“苍髯老贼,皓首匹夫,岂不闻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
王师顿时马背上的身形一个趔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指着季云你你你脸色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毒师见状暗道这小子好一副伶牙俐齿,却是咳嗽了两声道:“咳咳,年轻人,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长辈,王师好歹也是当今天风君王的父亲的老师,辈分上不消多说,我毒师也是百毒候施毒的关门弟子,怎么说你这个晚辈也该尊重些,你说呢?”
毒师看似在劝架,实则字字珠玑,依然咬着年龄这个问题不放,季云冷冷一笑,寒声道:“前辈?本来我是不想让你们难堪,不过你们非要在这上面纠缠,那我便与你说道说道这辈分问题,我,季云,不知道你们调查出来多少,但是不到一年前,我曾经到过南川院,书生都与我平起平坐,你自己想想,这前辈一说,您配吗?”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呼出声,毒师和王师当即就是大惊失色,他们可不觉得季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事实上,在南川敢开书生玩笑的人,一般都死得很惨,季云这一解释便是真有其事,他们如何不吓得不轻。
此刻,他们才知道原来风行天拜的这个军师来头当真大得吓人,还好,他没有修为,二人想到这里心中猛地松了口气,书生贤名远播,的确交友不论出生还有年龄,因为他本身就是草莽出生。
不再继续在年龄上谈论下去,毒师缓和下来便阴沉着脸道:“呵呵,今日我等只谈公事,不论私事,既然我三人在军中职位对等,那便平辈论交便是!两位,如今伏尸岭的情况你们应该也清楚,在继续这么耗下去,我们三方的人马怕都是要沦为尸群的一份子,我毒师坦言,如今我后方粮草供应不足,军心涣散,加上天毒方面对我颇多不满,我必须要撤军,至于你们,我想情况也差不多吧?”
季云见他退让,心中一笑,也开口道:“战则我三方共损,退则我等互利,所以我赞同撤军。”
王师盯着笑意盈盈的二人,哼哼一声也朗声道:“你们都同意,那我自然没什么意见,不过为了防止撤退途中有人趁机偷袭,我建议三方同时撤离,我王师本部退回武王陵,你风家返回风之城,毒师退守剑阁道,以十日为期,有一方擅自出兵者,其余两方共同灭之,如何?”
毒师一笑,点头道:“阁下此法甚为公允,我没有异议。”
季云也道:“我也没有。”
王师见二人点头,又道:“那便明日午时开始,我三方各自撤退?”
“好!”
“好!”
季云和毒师均是点头答应,两个老人再度纵马回到各自阵营,然后带领掠阵大军返回,季云在老头儿和丑妇人的推动下回了大军,然后一到驻地立马秘密召集了包括宁风和胖子在内的近百大小将领,以勘察撤退路线为由,骑着百余匹战马出了大营。
行了数里路,季云在一处风景不错的高坡上停了下来,众人不由得疑惑地看着他,季云在轮椅上伸了个懒腰,眼中精光一闪,扫视众人一番后沉声说道:“今日我避开三军,是因为事关重大,而且我带着你们离营,王师和毒师反而会更加放心,不过我要说的是,我们要出手了!”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惊疑不定起来,风行军对战局最是敏感,当下便道:“军师,战机虽然千载难逢,可我们与他们有言在先,难道你不担心他们两方合力反扑我们吗?”
季云笃定的摇摇头,道:“今日你们或许只是听到我三日在那里互相出言讥讽,但我却仔细观察过这两个老狐狸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如果我所料不差,毒师应该是打着和我一样的注意,打算趁两方人马稍稍松懈之时出兵反扑,王师的话,应该是真的有了撤退的打算。”
众人不疑有他,皇影当即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做出撤退的架势,等那毒师来攻,带到他们偷袭了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