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事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没有人想到风行云会到这里,也没有人能猜到得到皇帝诏书的大皇子会突然造访,更没有人想到,先前还呵斥众人的老夫人突然捡起地上的酒坛碎片割破了自己的喉咙,然后抱着亡夫的墓碑安详的倒了下去。
这……
大皇子心乱如麻,没想到父皇一道诏命非但没感动老夫人,反而惹得老夫人大怒,不惜以死抗旨不遵,其实大皇子知道,怕是老夫人早就萌生了死志,先前那个大臣真的该死!老夫人何等身份,那可是自己父亲的爷爷喜欢的女人呀,当年他能为了自己喜欢的男子忤逆皇命,如今难道就不能再为了那个男人抗命第二次?猪都能想通的道理,为何这群家伙就不明白呢,难怪老夫人说他们是群酒囊饭袋,还真是一点没冤枉他们,大皇子叹息。
“大皇子陛下,还不快快行皇命,将墓碑换掉,这老家伙死了正好,省得麻烦,倚老卖老的老娘们!”有人出声道,有四五人立马附和,但更多人却是闭口不言,都说死者为大,人家都以死相抵了,就不能嘴下留情,给自己积点德吗,小心他日死后没人收尸。
三个原本就是北辰老将军的部下的士兵见老夫人自戗于墓前离开人世早就悲痛万分,听到这几位大臣的话,都是双目通红的拔出佩剑挡在了老夫人尸体和北辰墓前,异口同声的寒声说了个滚字。
“你们是何人!风家的剑,你们风家军莫非要谋反不成?”那人又是开口,立马扣上了一个大帽子,三人满脸憋得通红,恨不得将这家伙千刀万剐,可也知道说什么都不对,那会连累了风家军里面的兄弟,只能咬牙双目喷火地瞪着开口的那人。
那大臣不屑地目光愈加轻蔑,三个莽夫,拿什么和我斗,以为会拿把刀就能吓唬人?有本事捅我呀!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了过来,那大臣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大皇子,大皇子只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几人环抱的墓碑一脚踢在了地上,不再看众人一眼,扬长而去。
……
宁风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后不久发生的事,他一路赶到学院,心情异常沉重,连放荡不羁的风行云都变了,风家的局势当真不容乐观,宁风愈发感受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只是没有人能想到,风行云此去意味着什么,他并没有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兄长风行天而刻意留在皇城王都,人们最后看到他出现,是他在风家大院门口磕了三个响头,却没有进门,甚至老管家福伯还来不及开门,他就离开了皇城王都。
风家铁骑,枪骑冲锋陷阵,弓骑飞矢烈阵,狼骑神出鬼没,三兄弟,唯独他没有替风家分忧,三支铁骑,独独狼骑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是偶然,还是天意?
风行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十岁那年他下河洗澡,偶然发现了水中的自己背上的狼的图案,那是狼的图腾,是狼骑对风家血脉的认可,三千年,除了先祖风凛,他便是第二人!
宁风心情沉重的找到了冷染还有胖子一行人,冷染说,他要回森罗了,或许就在不久,这一次的山神之行,或许是他和宁风最后一次联手,宁风笑了笑,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又不是生离死别,这次的别离,不过是为了下次的相逢。
冷染罕见的跟着笑了笑,他和宁风之间的情谊,是一路杀过来的,当初觉得有些幼稚,可曾经幼稚的经历再回首何尝不是一种财富,他的经历比起宁风更加坎坷,一路走走停停,见过多少人,遭过多少罪,很少有人能被他视为朋友,宁风勉勉强强算一个。
如今森罗局势也微妙起来,四王鼎立,自己必须回去,因为两个王都和自己有关,一个是自己的姐姐,一个是佣兵天下的新王。除了他们,还有那个倔倔的大叔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了,总得补上一句师傅吧。
宁风虽然面上在笑,心中却是有些苦涩,一天之间,似乎什么都变了,放荡不羁的风行云变了,不言不语的冷染要走了,幽也肯定会跟着离开,就是个傻子,现在也看的出来冷染在她心中的位置,只是两个人都是面冷心热,一切尽在不言中。
胖子像是看出了宁风心中的苦涩,嘻嘻哈哈的搂住宁风胳膊笑到,宁老大,冷老大走了不打紧,胖子我这个小跟班不还在吗,放心,有我这往生出来的医师在你身边,什么伤都是毛毛雨,本人弹手指尖就解决的妥妥的,嘿嘿,外加情报收集,我都分分钟搞定。
宁风一把将胖子推开,这家伙话倒没说错,可你这家伙也是个奇葩,见了丹药啥的别说是我了,怕是爹妈都瞬间不认识了,闭起关来简直就是个疯子。
不过宁风的情绪也随着胖子一番话有了些起色,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眼下先替步臻解决掉山神的麻烦,风行天回来之后,才能心无旁骛的帮上忙。
几人找到步臻,一同见过文政长老,长老特地留下步臻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让宁风一行人自行离去,第二日,天风学院便是沸腾了,因为这种大规模的团队任务极其罕见,从功劳点酬劳来看,应该难度系数不小。
不过这些,和宁风一行人无关,他们约定明天早上在小村庄方向的郊外碰头,然后就各自回去做好准备。宁风同冷染几人回到缥缈峰的时候,逆羽这家伙难得郑重的说,事情有些麻烦了,他也得回南川院了,异端审判团的人闯入了南川,还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