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舞台事故,方琳娜被允许回去休息。她跟在闾丘无言的背后,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的老天,怎么会突然出这样的事?”
方琳娜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也是,刚刚的局面,的确太危险了,如果不是闾丘无言出现的及时,方琳娜就被那一把锋利的长枪给贯穿了。
“你怎么发现那把长枪有问题的?”
方琳娜看着闾丘无言的背影,疑惑的问。
“这么些年下来,我算是对金属也有一定的了解,”
“我看见,菲奥娜握着枪的短短几分钟里,枪杆和枪头的光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怎么会这样?”
方琳娜的语气明显有些后怕。
闾丘无言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转过身来,表情眼神都有些严肃。
“明天开始,你不要再参与他们的表演了。”
“嗯?”
方琳娜偏着头,她并不想质疑闾丘无言的决定,但是,她还是挺好奇为什么的。
“我想,韦赛利昂,是真的很想要你的这张脸。”
听完闾丘无言的话,方琳娜咽了咽口水。
“他这是什么毛病啊这么喜欢扒人家的脸皮?”
“谁知道呢?”
“不过,脸皮,在他的眼睛里,代表着什么呢?”
闾丘无言双手环胸,沉思不解。
“演员最要紧的,你觉得是什么?”
“演员吗?”
“演员,最要紧的,就是应该就是演技吧。用自己的演技诠释各种性格的角色,完成各种不同的故事。”
“如果没有演技,或者演什么都是一样的话,”
“能叫什么好演员呢?”
方琳娜絮絮叨叨地说完这些,闾丘无言眉毛微挑。
“演什么像什么,和演什么都一个样子,”
“一人千面,千人一面。”
两人眼神相接,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
后院,月桂树下。
薇薇安面对着砖墙,洗完最后一盆脏衣服,细腻的泡沫沾染在她的手上,好像两只白白的手套。她伸出手,在清洁的水里涮了涮,小巧纤瘦的手掌被泡的起皱发白。
纸一样米黄色的脸庞上有一小排稀疏的雀斑,长长的睫毛投射出小片阴影在雀斑上,看上去可怜而忧愁的样子。
“韦赛利昂先生......”
她看着自己泡在水中的双手,低低说着。
“你不要怨恨,”
“你不要责怪,”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何必为此付出这样的代价呢......”
“如果,如果当时,你能接受他们的条件,你也不会因此......”
说到这里,薇薇安水杏一样的眼睛里,落出一滴一滴的泪水,单薄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下略微抽搐。
忽然,一双手落在了薇薇安的背上,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被吓了一跳,慌张地站了起来,把面前的大木盆都踢翻了,带着洗衣皂清香气息的水泼在地上,打湿了脚下的地面
薇薇安靠在砖墙上,一脸惊惶地看着背后的两人,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
“你不要害怕。”
闾丘无言看着薇薇安,叹了口气。
“怎么又是你们?”
“我都说了,”
“我不知道你想要问的事情,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着,薇薇安往旁边挪了挪,似乎想从墙边溜走。
闾丘无言叹了口气,她拉了拉身旁的方琳娜,方琳娜明白她的意思,抬起手,把缠在自己额头上的发带解了下来,露出被挡住的伤口。
那道伤口本身不是很深也不是很宽,不知道是被用什么工具割出来的,但是有一指多长,因为受伤的时间还近,再加上刚才翻滚之间可能拉扯到,又有些撕裂。
薇薇安看到了方琳娜脸上的伤口,眼睛里流露出吃惊。
“这个......”
“你看到了,”
闾丘无言看着薇薇安,无奈地说道:
“我的朋友,她是被韦赛利昂,伤到的。昨天晚上,韦赛利昂想要把她的脸割下来......”
闾丘无言把昨天晚上和刚才舞台上发生的事情,都详细地和薇薇安说了一遍。
薇薇安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她看着方琳娜,所有美好的东西被伤害都会引起人的悲伤,薇薇安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我们来请求你,把真相告诉我们,”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她的安全。”
薇薇安咬了咬自己薄薄的嘴唇,表情挣扎,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话:
“我可以告诉你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韦赛利昂先生是个好人,我不想,”
“我不想看见他死去之后,变成这样。”
闾丘无言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韦赛利昂先生,是一个,非常棒的演员。”
“真的,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演员。无论什么样子的角色在他的手里,都和他融为了一体,”
“就好像,他就是那个角色。”
“在我父亲还拥有这家剧院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打杂混饭吃的孩子。后来,我的父亲看到他总是痴痴地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就问他,是不是想演戏。”
“他平常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但是到了舞台上,却完全变了一个人,好像,在发着光,能够吸引全场人的眼光。”
“父亲死了之后,”
说到这里,薇薇安顿了顿,语气带了一丝丝哽咽,
“父亲死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