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兄长,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别看裴元绍在那五百人面前像是一名大将军,可是在裴青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对裴青有着严重的依赖,就连说话都开始不靠谱了。
裴青现在却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是亲人的味道。
就在这时候,只见俘虏群中一人大声喊道:“大当家的,我是长社县的百姓,你能不能把我放了?只要能够还我自由,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于你。”
“报答?你用什么来报答我?”裴青听了这话顿时充满了兴趣,对着对方调侃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你只是普通百姓,自己都一穷二白呢,竟然说要报答我,这话是不是有些空口说白话的意味?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最讨厌说谎话骗我的人?”
那人听了这话顿时吓了一身冷汗,随即咬了咬牙,对裴青说道:“不,绝对不是,我,我之前其实隐瞒了身份,实不相瞒,我是唐氏族人,唐姬是我堂妹,我是她的堂兄,名叫唐德,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一定会拿出大量财物回报你的。”
“唐姬?哪个唐姬?”裴青虽然拥有名将基因库,也了解各个时期的名将,可是不是名将的,了解就少了,在听说这个名字后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随口问道。
唐德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恼怒,昂然说道:“唐姬就是已故弘农王,也就是之前被董卓老贼废掉的少帝的妃子,她不同于寻常的妃子,因为她是少帝唯一的妻子,只可惜董卓那狗贼,擅自废立皇帝,要不然的话,我们都是皇亲……”
唐德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了,现在朝廷之中仍然是董卓当政,自己这话如果传出去的话,估计不仅自己有性命之忧,就连家族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现在的唐德脸色苍白,生怕裴青会以此为借口杀了他,甚至哪怕是不杀了他,只要把这话报给董卓,估计他也是死路一条吧?
果然见裴青大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大骂当朝太师,难道你不怕死吗?”
唐德一听这话,吓得差点跪了下去,不过他又一想,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大不了就豁出去了,于是大声说道:“我说的不对吗?董卓就是一个奸贼,他是什么东西?竟敢效仿伊尹霍光,擅自废立天子,他虽然权势熏天,可是却也难逃公正,前些日子在洛阳那么嚣张,不也是被赶到了长安吗?只可惜天下英雄不团结,要不然的话,他的脑袋早就搬家了,哪里还轮得到他这么嚣张?”
裴青闻言,顿时轻轻叹道:“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好诗,好诗!真没想到大当家的文采竟然如此高,实在令人钦佩!”唐德是个爱诗之人,虽然自己的文采不怎么样,可是却也收集了一些好的诗歌,现在听到了裴青所诵,顿时眼前一亮,大声赞叹道:“大当家这首诗可是将今年诸侯联合讨伐董卓的场景刻画得无比传神,就像您所说的,军合力不齐,势利使人争,唉,难为你是如何想到这么精妙的诗句的?”
“这,这是我所作的诗句?不是曹操?”裴青听了唐德的夸赞之后顿时心中震动,默默地想道:“难道这时候这首《蒿里行》曹操还没有做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好意思,这首诗就成了我裴青的作品了。”
不过裴青还要探一探唐德的口风,如果曹操的诗的确没有写出来的话,自己也没有不好意思的,就堂而皇之的剽窃了,可是如果人家写出来了,自己就有些尴尬了,所以还是调查清楚才能做决断。
所以裴青问道:“难道唐先生也是爱诗之人?”
“不瞒大当家,小人虽然文采不怎么样,但也算是一个文雅之人,生平酷爱读诗,在这天下,凡是有新诗问世,一定会想办法尽快传抄。”唐德满脸笑容,颇为自得,看起来对自己的爱好深为得意。
裴青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哦?那我问你,东郡太守曹孟德最近可有新诗问世?”
“有,就在数日前,孟德公写了一首《薤露行》,这首诗是以乐府旧题而写成的叙事诗,此诗质朴无华,沉重悲壮,跟大当家方才所作之诗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不是亲自从你的口中听到,我还真以为这首诗就是孟德公所作,诗曰:‘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强……’”
唐德吟诵的十分投入,完全忘了自己是一个阶下囚,摇头晃脑,看起来竟有几分书生意气。
在吟诵完毕之后,裴青也突然想起了他吟诵的这首《蒿里行》的后半部分。
其实之前他并不是故意停下的,实在是突然忘了后面写的啥,知道刚才听了唐德吟诵的《薤露行》才又想起来,这也让他确定曹操的确还没有写这首诗,因为后面的“淮南弟称号”指的是袁术称帝的事件,而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发生,因为这时候的袁术还只是南阳太守,自身都没有占据淮南,也没有得到玉玺,更遑论是称帝。
所以裴青心中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停了下来,要不然该如何解释这句诗?难道说自己能够预测天机?这实在有些惊世骇俗。
这时候唐德也反应了过来,对裴青问道:“对了大当家,我刚才听你的诗好像没有写完,不知道后面的诗句……”
“哦,我还没有完成,只想了这半首。”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