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高深哈哈一笑,直接消失在原地,地面直接炸开一个坑,整个人如出弓之箭,平举着大戟就刺向凯拉特。
凯拉特一声痛苦的嘶吼,左肩和右肩同时冒出两个灰色面容模糊又犹如实质一样的脑袋。
两颗脑袋从凯拉特身上冲出。两个灰影向着鲁高深直接对撞而去。
三道身影瞬间撞击在一起,一声巨响在整个魔法阵里回荡,碎石翻飞,一个四米左右的深坑出现在撞击中心。
两个灰色又显飘忽的身影,一左一右两把长剑架在长戟左右的双刃耳的连接处。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兵刃相交处传出。
鲁高深双手青筋暴起,扭转大戟,两把制式长剑瞬间折断,灰影舍弃长剑后退,鲁高深大戟斜拖前追。
鲁高深一个急停,举戟向前狂风暴雨刺击,应对着如鬼魅般从灰影身后蹿出的凯拉特。两道灰影一左一右又拿着一把制式长剑跟着他,对着鲁高深疯狂攻击起来。
唐静早已附着剑气于双眼,眼瞳正疯狂的上下左右移动跟随着那快如骤雨的攻击。
爱丽丝和安妮卡如猫瞳的瞳孔不停的放大又缩小,捕捉着那些快若闪电的攻击。三人都忘记其他,不停观察着两人战斗的各种细节。
两人两灰影战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狂,到现在基本就触之既伤。
凯拉特身上那些足以致命的伤口会诡异的转移至那两灰影身上,战到现在两灰影已经全部消失。在唐静理解中凯拉特应该已经死去两次,只是用那种秘法,让灰影替他承受了那足以致死的伤。就算如此此时的凯拉特也已经是个血人,脑袋不停摇晃,嘶吼不断。
而鲁高深那恐怖的愈合速度更是让人触目惊心,一条几尺长的伤口几个呼吸间就能完全痊愈,腹部被捅穿,也能很快愈合,连被凯拉特诡异花剑缠绕的左臂被倒刺拉得血肉模糊,也能快速愈合,如果不是因为这种非人的愈合速度,鲁高深也早已倒下多时。鲁高深喘息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全身犹如是煮熟的虾红得吓人。
唐静刚想开口,雷切尔已经冲入战局中。唐静都能看出凯拉特精神随时会崩溃。鲁高深身体处在崩溃的边缘,雷切尔自然更加清楚。
雷切尔一出现在两人中间就受到两人夹攻,两人眼中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只剩疯狂。
雷切尔制式长剑在花剑上快速劈砍,凯拉特持剑的手臂上暴出几个血孔,血液横流,被震伤的手臂无力垂下。雷切尔直接把已经碎掉的制式长剑一扔,一拳击在凯拉特额头,凯拉特像个破娃娃飞出去十几米远。
转头面向鲁高深,右手伸出捏在大戟戟尖向着地下就是狠狠一压,戟尖插入地面,鲁高深整个人被高高翘起。一个前冲一拳击在鲁高深肚子上,鲁高深一口黑血喷出。一个鞭腿轻踢在鲁高深侧腰,一个转身,脚一撩,鲁高深也飞出去,落在凯拉特旁边。
凯拉特半睁着眼从头上三个脑袋上收回,偏头看向鲁高深,“真惨啊!都七成熟了!”
鲁高深也不甘示弱,“你也不差全身都是酱汁可以直接下筷子了。”
见青老走过来,鲁高深抬手制止青老的治疗,“青老我有些话不吐不快,请您稍等一下。”
青老咧嘴一笑。他就喜欢这种二百五,继续拖呗,越重越好,治疗起来才贵,他急个鸡儿。
“唐小贱用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吗?你特么凭什么看不起鲁高深大爷?为什么你总是要仰着狗头看天?本大爷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对手和目标啊。输给我露出一点不甘来啊,赢我时就不能高兴一点吗?我就像一个白痴一样把你当对手,你却连点情绪都没有,侮辱人也要有个限度好吗?”鲁高深咆哮道。
唐静被鲁高深一吼怔了一下,唐静从蹲改盘坐,抬头望天,“我这人啊,目标只在天穹之上,行走时也不喜欢左右张望。你是我兄弟,目光不落在天穹之上,反而落在我身上,你是怎么想的?”
鲁高深一呆双眼泛红望天,不知何时,眼角一滴滴晶莹的液体悄然滑落。
从九岁起他就没有哭过。哪怕是叠着最厚的甲,挨着最毒的打。唯一的一次自我了结,内心也是一片平静,只是单纯觉得人生无趣,想试一试死是种什么感觉,能不能让自己有其他情绪。哪怕他母亲事后抱着他痛哭,他也毫无感觉。他那个所谓的父亲见此情形不但没有伤心难过,反而是一脸欣慰之色。
从那天起他懂了,他只是一件工具,一件承载着巨熊帝国荣耀的工具,他只要仰着头,接受臣民的敬仰就可以了。
来这里前他有过一场死斗!当着数十万臣民的死斗!他的对手是……四阶头领级魔兽疾风魔狼!
四阶头领级别魔兽普通剑师遇上必死无疑,就算是巅峰剑师也不敢说自己能赢。而它的对手,却是一个年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
斗兽场上那数十万臣民疯狂的呐喊,魔兽的嘶吼在他眼里是那么的不真实……等他伤痕累累的站在斗兽场接受臣民欢呼时,心里的空虚感越发强烈。
没人关心他是否愿意,没人关心他是否受伤,也没人在意他是否会痛,更不会有人在意他是否会累……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巨熊帝国的骄傲;他是巨熊帝国的荣耀;他是巨熊帝国未来的希望……骄傲、荣耀、希望怎么可能会痛?怎么会累?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自己居然会那么迫切的希望得到一个人的承认?!大概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