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群老头儿太无聊了,实在没话可讲,还是算了。”彤姬遗憾的摇头,旋即便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眼睛都亮起来:“反正机会难得,不如我们搞个召唤秘仪,抓个什么统治者来杀了庆祝一下?”
“你可得了吧!”
槐诗吓得脸都绿了:“我学生都还在这里呢!万一少个一两个怎么办!”
“诶?好像哪里不对啊。”彤姬仿佛发现了什么,笑容就变得饶有兴致起来:“所以,你第一反应不是不行,而是要先转移走自己的学生么?”
“……”
槐诗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去了。
“咱们能说正事儿么?”
“嗯?刚刚的不就是正事儿么?不过既然你觉得太夸张的话,那就算了吧。”
彤姬笑眯眯的托着下巴,瞥着两侧的老帮菜们:“作为太一院的新任院长,总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才对……况且,房子太小我也住不惯。”
她停顿了一下,忽然说:“槐诗,扶住我的肩膀。”
“嗯?”
槐诗一愣,以为是她还要搞什么戏弄自己的圈套,可难得的从那戏谑的语气里嗅探出那么一点认真的意味。
叹息了一声。
抬起手,穿过如水冰凉的漆黑长发,隔着衬衫,按在了她的肩头。
触手一片冰凉。
“这样?”他问。
“再用力一点。”彤姬说:“抓紧一点,毕竟这一具幼年期的身体没有足够的力气……当然啦,抱住最好,但你肯定会不好意思的,对吧?”
她回头望了槐诗一眼。
槐诗低头看着她。
握紧了,用力。
像是捏碎她的肩膀一样,可是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痛楚,笑意轻柔。
只是微笑着。
就那样,自展开的五指之间涌现灼红的光芒,宛如八角锋锐的细长之锥,那锋锐的晶体在出现的瞬间,就令整个太一院为之动荡,震颤!
笼罩在外层的秘仪哀鸣着,濒临龟裂。
万物化为泡影。
唯独此物才是真实……
“神……神……”
平时度呆滞的瞪大了眼睛:“神之楔!”
可在那两双平淡又冷漠的眼眸俯瞰之下,他的表情忽然一滞,闭上了嘴。
紧接着,恐怖的风压凭空掀起。
因为她指尖的神之楔微微的扭转了一个角度,就好像整个世界也随之颠倒了那样,被无形的大力粗暴的拧转,掀起凄厉的龙卷,瞬间,扩散。
暴虐的压力从天而降,将一切胆敢抬起头的炼金术师压在地上,冷酷的勒令他们跪拜,匍匐,,叩见神威!
再然后,微微的光芒,照亮了彤姬开阖的嘴唇。
她说:
“——首先,来点亮光吧。”
在她的手中,名为神之楔的笔向着幽暗的太一院落下,轻点——搅动了名为现实的湖水,掀起恐怖的漩涡!
这一刻,槐诗竟然从那一柄神之楔上嗅到了如此熟悉的气息。
难以置信。
那似乎是他人生第一次铸就的圣痕,在彤姬的指引之下,以白银和铅所熔炼,塑造出的轮廓……
与命运之书所相配的书写之物。
事象分支!
现在,当来自至上者的命令书落的瞬间,充斥着整个太一院的黑暗骤然涌动,无数裂隙接连不断的从大地和虚空中浮现,形成了一道道嘶吼的巨响。
紧接着,虚无的黑暗开始沸腾,涌动,收缩。
被无形的漩涡拉扯着,向着那一点荟集!
在槐诗的脚下,那一把平平无奇的办公椅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遍布裂痕,可随着槐诗的意志,又迅速的弥合。
比这更恐怖的是从他怀中所迸发的力量。
就好像,伸手按住了一座喷发的火山。
恐怖的热量从那一具纤细的躯壳中浮现,要挣脱他的手掌,从桎梏之中脱离,将他的双手,乃至手臂灼烧的嗤嗤作响。
她不是在开玩笑!
倘若没有槐诗按住她的话,这一份泄露出的余威就定然会将周围的一切绞成粉碎,甚至就连这一具幼小的躯壳也会被掀翻。
而现在,暴风之中,彤姬漆黑的长发已经渐渐失去色彩。
仿佛梦境那样稀薄,飘荡着,迅速生长,被点燃了,便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火焰之红。
“看好了,槐诗,这就是你很快将要用到的东西了。”
那一瞬间,他听见怀中彤姬的低语:
“——关于,‘天阙’的营造!”
天破的轰鸣爆发。
笼罩在太一院之上的封锁秘仪应声碎裂,可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却没有深渊沉淀喷涌而出,那足以将整个地狱都降低数个深度的可怕灾厄,如今已经收束完毕。
在他们面前的小小漩涡之中,形成了一道巴掌大小的黑色圆环。
已经凝结成物质状的灾厄结晶竟然也如同液体那样的迅速奔流着,沿着那小小的环形,以足以堪比射线的极速彰显着这一份恐怖的力量!
那是被压制在咫尺之间的一整个地狱!
再然后,当一缕火光从其中环形的正中涌现了,凭空诞生,焕发出幻梦一般的光彩,变幻不堵奘兰渫蛳蟆
随着神之楔的挑起,它便带着漆黑之环缓缓上升,悬挂在半空之中。
“那是什么?”
槐诗专注的凝视,不顾眼眸被刺痛。
“些许消耗品而已,不值一提。”
彤姬按住他的手腕,细长的五指盖住了手背,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