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代灼今年虚岁14,即使在7年级也算是年龄比较小的一个。
不过他从小营养不缺,也一直有鞑兵教他骑马,有野战老兵教他开枪,徐世杨会亲自交给他一些浅显的数理化知识,甚至还有人教他如何野外生存。
徐代灼受到的教育十分全面,但因为年龄小,除了基础比别人好一点之外,他的实际成绩其实算不上有多好。
因此,他刚才才会说想要得一次第一——在军校中得一次第一可不容易。
徐代灼觉得,只要自己能拿一次第一,至少就不算给他那天下无敌的父亲丢脸了。
为了这次考试,徐代灼事先做了很充分的准备:
他向有丰富长途行军经验的老骑兵请教过骑兵战略行军所需要注意的要点。
他甚至还请求老骑兵先按照考核路线跑了一圈,然后专门给他讲解了考核路线的地势地形,并且帮他在地图上画出了最优路线……。
真要说起来,这其实是作弊。
不过军法校规都没有禁止这种程度的作弊而已(这是个漏洞,目前帝国所有军校生也只有他有能力这么作弊)。
“咱们每人只有一匹马,而且马匹素质不同。”
徐代灼向同伴们解释道:
“要求是不准一人一马掉队,只追求速度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考试前徐代灼请教过的前蓝军旅蒙兀鞑兵曾经嘱咐他:千万不要不惜马力的狂奔,骑马每天最多走三十里,要尽可能平均马力,沿途还要尽量给马找干净的水源——宁愿人不喝也要马喝足。
野战军的老兵也曾告诉他,军校给他们配备马匹,看似是节约他们的体力,但实际上是个负担,要想人马皆不掉队,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来回不过220里,却给了六天时间,平均每天走37里不到就能完成任务,对骑兵来说,这听起来很轻松对吧?
可徐代灼觉得,这是教官利用大家的竞争心里,故意给大家挖坑呢。
所以作为小队长的徐代灼每天最多走五十里,而且是骑马二十里之后步行三十里,其他时间用来准备马料,水和大家的食物,然后休息,争取用四天半的时间完成考核。
只是他这个安排,在少年兵们看来似乎有些太平稳了,及格是没问题的,想要争第一基本不可能,真是急死人了。
今天又到了该步行的时候了。
“咱们不能多跑二十里吗?”还是一开始抱怨的那个小子,他又开始不满了:“我看马力没问题……。”
“行了,张宁,别抱怨了,按我说的,咱们步行前进三十里,傍晚之前就能抵达阳武,然后咱们找个舒服地方休息,明天走一天,后天全力赶路中午之前就能抵达目的地。”
徐代灼强调道:
“我也想觉得咱们能再跑一段,不过我知道专业人士的话应该听,我可是请教过很多老骑兵和老鞑兵的!”
徐世杨对外人一向凶狠,以至于把他视为“父亲”的少年兵们也有样学样。
只不过徐世杨同时还号召大家学习外来的知识——只要有用,知识都是应该兼收并蓄的。
因此徐代灼并不认为听取蒙兀人关于马匹的建议是件坏事,那些从小跟马打交道的牧民在这方面真的比自己专业太多了。
“希望那个鞑子没有骗你。”张宁嘟囔着。
小伙伴们无奈的下马,各自牵着马匹(徐代灼和那个张宁各自牵了两匹,那是他们小队的备用马)
“他不敢骗我。”徐代灼回答:“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则他不敢骗我。”
……
10个孩子牵12匹马步行三十里,这不是个轻松的活儿,何况为了尽量让马匹恢复体力,他们得把干粮、武器和宿营装备等装备背在自己身上。
“我好饿啊……。”
快到黄昏的时候,张宁又开始抱怨起来:
“若是有狼就好了,咱们打上两只,支起锅炖上一大锅……。”
“别抱怨了,你这吃货,现在咱们国家哪有那许多野狼?有也被你吓跑了。”
徐代灼指着地图无奈的说道:
“咱们去前面休息,那里有个客栈。”
“咱们去客栈休息?不会被教官扣分吗?”有人担忧的问道:“咱们这是拉练考试啊。”
“考试要求中可没有不让咱们去客栈住宿的要求。”徐代灼狡猾的笑着:“再说他们恐怕不知道这边还有个野店。”
他选择的路线是之前有人专门跑过的,路不太好走,没有在教官提供的简易地图上标注。
但是很近,而且中途有家野店,能够补充酒食和住宿。
“野店?”王宁惊讶的说道:“安全吗?”
“当然……不安全!”
徐代灼呲着牙得意的笑道:
“你觉得这荒山野岭里的野店能安全?这本来就是一条走私道,那个店以前是江南客商向蒙兀草原走私盐、铁和茶叶的歇脚地,只不过咱们是从东向西,他们是从南向北,咱们正好交汇而已。”
“不过,不安全不是更好吗?我国境内还有这种鬼地方,正是立功的好机会啊!”
听到这话,少年们变得兴奋起来,这些真正的中二少年两眼直冒光,有人不自觉的把手伸到腰间,紧紧握住燧发手枪。
连他们牵着的坐骑都感受到奇异的情绪,开始亢奋的用前蹄刨着地面。
华夏帝国不是没有匪徒,只不过所有匪徒,走私商或者别的社会黑暗面,只是他们都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