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齐兵都专注于自己的工作,视区区两里外的数万金军为无物,只是专心的砍下一个个首级,或把金军士兵扒的精光。
前几天攻城的时候,齐军损失了大约三百人,受伤五百以上。
之前的骑兵前哨站齐军吃了点亏,大概折损五十骑以上,但眼前这一战全都打回来了。
最终的结果还没统计出来,但金军损失不下两千,也许能到三千,而齐军自己不超过一百人。
“呵呵,骑兵直接冲击防御阵地,也亏鞑子敢干。”徐世杨冷笑。
实际上,鞑子怎么想的,他大概也能猜到一点——无非就是想凭借气势压倒齐军罢了。
若是齐军士气被压垮,他们就能用较小的代价达成目的。
若是情况正相反……,就像现在这样,同样是一面倒的屠杀,只不过角色正好相反。
简直就是赌博。
而且赌输了。
输的一塌糊涂。
‘看你们以后还怎么面对我的军旗!’
徐世杨志得意满的看着远方渐行渐远的敌人。
他毫不怀疑,鞑子在士气上已经被自己彻底压倒了,今后再交锋,不用打,鞑子先矮三分!
“你们的日子倒计时了。”
徐世杨得意洋洋的端起酒杯,遥遥指向远方。
“司令。”李井槐登上城楼,来到徐世杨身边:“统计结果出来了,我们阵斩两千两百级,俘虏六百有余。”
“俘虏供述,这次带队冲锋的是完颜宗干,他被咱们打下马,只是不知生死,我们只在尸体堆里辨认出他的两个儿子。”
“就当他没死好了。”徐世杨毫不在意的把手中酒杯递给李井槐。
定远旅旅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司令小气,这玩意一点酒味都没有。”
“我没说这是酒啊。”徐世杨笑道:“想喝酒也好办,过两天我送你两瓶葡萄酒。”
前几年,徐世杨在平度附近的大泽山引种帕尔斯葡萄,最近一段时间有了收获,产品质量也不错,无论拿来做果干、水果还是用来酿酒都不错。
只是现在产品数量不足,两年来每年酿酒只能得到五百瓶,当做贡品给大都督、江南文相公和隆道皇帝各一百瓶,剩下的才会流入市场。
对前线拼杀的将士们来说,葡萄酒并不合胃口,他们更喜欢被称为烧刀子的蒸馏酒。
不过葡萄酒很受江南文士的欢迎,一年只得五百瓶的贡酒,配上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瓶口再挂一小木牌,牌子上有徐世杨佚名抄袭自唐王翰的《凉州曲》(这个时代被徐世杨改名成《辽东曲》了),瞬间拔高了齐省葡萄酒的文化档次。
如今,齐省的辽东曲(葡萄酒就被命名为辽东曲)在江南有人出价百贯以上尚不可得,基本只有文府、徐世柳、徐世松以及在齐省监军的章明义能流出少数几瓶。
“呵呵,司令那玩意卖给章大人,一瓶他能出五十贯,您真舍得?”
“两瓶酒而已,相对这个,算得了什么?”
徐世杨指向城下,大笑道:
“这里有胜利!”
“胜利才是最醇美的仙酿!”
“定远旅每位将士,今日可得烧酒两瓶!其余各部每人一瓶!”
“司令,喝醉了就没法执勤了。”李井槐赶紧劝道。
“今日中军卫队负责巡逻执勤,他们的酒回去之后再给。”徐世杨丝毫没有改变心意。
喝醉就喝醉吧,他不信鞑子还敢来找死。
“李井槐,我告诉你,咱们与鞑子的战争胜负已定!我们必将获得胜利!”
徐世杨兴奋的说道:
“三年!最多三年,我们就能解决女真鞑子!”
“李井槐,从现在开始,你负责驻守盖州,我把大部分骑兵都给你,每年春耕秋收,你都要派出骑兵破袭辽中平原,务必让鞑子不得安宁!”
这是削弱鞑子的最好办法,也是锻炼骑兵的好机会。
“谨受命!”
“井槐,你记住,我们的前景不只是这方寸之间!齐省不是我们的极限,辽东不是,甚至大周也不是!”
徐世杨一仰脖,把瓶中果汁全都灌进嘴里,这玩意不含酒精,根本不醉人,但酒不醉人人自醉,徐世杨甚至都感到有些微醺了。
“你们都好好干!本帅必不吝公侯之赏!”
这是徐世杨第一次以君主的口吻对部下说话,也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唯一一次。
……
隆道三年十一月初,徐世杨率领中军卫队回到登州。
此时,新军虽有十个旅外加数十个连共四万人的野战军,但他们已经事实上占据了齐、冀、辽三省大部分领土并威压高丽,因此部队相当分散。
原来的大都督府不过占有齐省五府,后来增加了辽南和东昌府,本质上还是一省的地盘。
但是盖州战役结束后,齐省事实上增加了冀省十府加整个辽南的土地,控制区面积扩张两倍!
而这些新增加的领土需要重新编户齐民,需要清剿盗匪,需要重修水利,也需要防止各路鞑子入侵骚扰——冀省与草原接壤,现在徐世杨不能只防止一个女真鞑子了。
因此,十个野战旅的兵力,定远、镇远、致远在辽南,靖远驻扎凤凰城,平远、济远、经远、来远在冀省,威远、驭远在齐省,撒胡椒面一样平均在新旧领土上,几乎完全无法动弹。
除了各骑兵、独立炮兵、蓝军、陷阵、海军陆战队和中军卫队等独立作战单位外,齐军居然一个野战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