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个贼秃子!胖爷还不知道玄阳晶璨是好东西?用不着你提醒我。”
茅真黄张嘴对着外头的翟老六就又是一顿谩骂,哪里听不出这老倌唱的弦外之音。
相处这么多年,这老东西一抬屁股就知道他放什么屁,更别提在帐外唱的那两句。
不过这老东西说的也确实有那么一番道理,玄晶此物是个修士就喜欢,他哪里能免的了这个俗。
而一把不太趁手的鬼刀与一百玄阳晶璨之间,没见过大世面的茅真黄还真是有点纠结。
“中军果敢校尉王长度,帐外拜见茅仙师,请许奉真!”
心神不知道神游到哪个天外了的茅真黄,被帐外嚎的一嗓子震的就是一抖,差点没从那张破板子床上滚下来。
“王长度拜见茅仙师,请许奉真!”
残缺的壮汉看自己底气十足的吼了一嗓子里面居然没音,沉默了半晌后朝帐里就又道了一声。
“王长度?这傻子居然没死?”
暗自安了安心神之后,听清来者是何人茅真黄就是一声嘀咕。
对方没死可有点超他的预期,死了才是最正常不过!
不过对方此时在帐外叫门,定是知道他在帐里,这个面说什么也要见上一见,即使茅真黄一百个不想见到此人。
“进来吧!”
将自己的宝贝战刀塞在屁股底下,眯缝眼滴溜的转了两圈后茅真黄盘膝而坐,冷冷的就道了一句。
“中军果敢校尉王长度,在此给茅真人行九叩大礼了!”
王长度撩开厚厚的牛皮毡帘挪腾进帐内,对着黑咕隆咚里面看都没看,扔掉拐杖噗通一下栽倒于地,大吼一声朝着茅真黄伏首便拜。
“贤侄这是.......”
茅真黄被对方的噗通之声吓了一跳,在看对方的样子时彻底目瞪口呆,本若淡然的神情被惊愕的连话都有点说不利索。
这等残疾之身,说给他行大礼就开玩笑了。
“三日之前,赵国军突袭咱大梁,第一道防线溃败之时,小人奉郭世干大将军之命,对丢失战线进行反扑争夺,谁曾想到居然遇见明神宗那群白衫仙师,小的凡人一个,哪能是仙师们的对手,刚要逃跑,奈何仙师手段了得,跑的还没有对方仙术快。
当时本以此命休矣,却豁然想到上一日花了二十块玄阳晶璨,在茅仙师手中买的一道真火破邪咒保命符。
当时茅仙师说此仙符真光亦灿、护体如钢、更能生出朵朵火云以反击筑基期仙师之术,说我有了此符护身,就是有那宗门长老级怪物亦不能伤我之凡躯。
而今想来,当初多亏幸得茅仙师此等护命神符,才瞎了一只眼、断了半条臂膀、失了一条腿,苟得一条小命而回,算没白妄了那二十块玄阳晶璨。
我王长度怎么也是个情谊之人,这等活命恩情,今天说什么也要对茅仙师谢上那么一谢。”
王长度确实是情谊中人!
这不,在伤兵营里躺了三天看能拄着拐杖挪腾几步之后,就火急火燎的上茅真黄这来“感谢”他八辈祖宗。
二十块玄阳晶璨,别说他王长度这种级别的尉官,就是放在凡间一等一的大富之家,估计也要伤筋动骨一番。
却居然换来这么个残缺之身,这对于一名仅二十四岁的年轻大梁国果敢校尉来说,此恨可是有点比天高、比海还深!
“这个......看来仙符效果还是不错的嘛。”
茅真黄听完此人的话脸都绿了,二人在四目相对之时可就有点尴了大尬。
“茅仙师!您这张仙符小人可是用了,似乎与你当初说的效果出入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我王长度当初还有一张冰云咒符垫手,估计剩下的这半条命都回不来,于此,仙师不给我个解释么?”
透着帐内的炭盆红光,王长度仅剩的那只眼盯在茅真黄肥硕的身躯之上,似有无穷的怒火要将他那身肥油烤干!
要是此时还能举得起刀,他还哪里管对方是不是仙师,先战过解了心仇在说。
“解释?什么解释,你王长度不是活着回来么?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茅真黄看着对方进来的造型时,就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既然对方敢这么的撕破脸皮,他也根本不需给一个小小的凡人留半分面皮,瞬间帐内温度随着他的话语就冷了三分。
“呵呵,茅仙师!这般的解释有点欠妥吧?我王长度二十枚玄阳晶璨难道连个正经解释都换不回来么?”
王长度所谓的大礼也不拜了,听完茅真黄的话,直接一屁股瘫在大帐之内,与其的话语之中尽是冷笑。
“哼哼!好,你想要的解释就是,符是华阳天宗正品的真火破邪咒,出自驻掌真人永河子之手,此福护身效果极佳。
虽然没我说的那么夸张,但也没差到哪里去,你若追你身残之事,此事与我半点关系也无,因我也没用过这等高级符箓,况且更没看见你用!
想找后帐,我看你应该往我脑袋上面找找。”
茅真黄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对方时,拿过自己的错银酒葫芦就灌了一口,话说的将自己摘个干干净净。
在西北地干了这么多年倒买倒卖的活,这被找了后账的还是头一次。
而若对方是个五宗修士也就算了,大不了赔个本钱,但看着对方就一个军中凡人果敢校尉,且还敢这么硬气的质问于他,茅真黄那股子仙师劲瞬间荡了出来。
“茅仙师可是说笑,仙符我亦知是真品无疑,永河子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