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灰蒙的破败世界,茅真黄抱着筑基丹喝了一夜的酒!
如果说侯德柱给的朱果让他看见了筑基的希望,那么这枚筑基丹就给了他茅真黄进华阳天宗的期许。
剩下的就变成了进不进的去华阳天宗问题。
他知道那是处什么地方!
入山门的路也不会像当年观楼宗那样简单。
起码靠着眼前这堆“杀”字符是混不过的,需要的是硬实力!
而他茅真黄硬实力是什么?
他想了一夜。
当天穹之上开始泛起一丝丝光亮之时,他想明白了。
不是他仅有的点机灵劲,更不是他手中的冠都,而是眼前!
他要用此地修士的卿卿性命送他进华阳天宗。
这是昏蒙蒙的上天赐给他茅真黄唯一的机会,在遮蔽的天机之下他喝了一夜酒悟出的一点希望。
有希望就要抓住!
这是侯德柱说他身上仅有的长处。
灌了一夜水饱的茅真黄将酒葫芦放回腰间,抽出背后的冠都大开大阖间随心的一阵起刀舞。
刀法算不得漂亮,甚至每一招间都称不上连贯,但这套丑陋的刀法绝对是世间最实用的杀人刀法。
因其传自大梁国西北军营之中!
刀法共分二十九式,式式随意变化、任心组合,每一刀都直取对方命门,其中无一丝繁复花俏。
这是一套没有名字的刀法。
风随刀起,刀随云动,甚至其周身都泛起了剧烈的刀气罡炁。
杀人的刀从不分仙凡,更不需要有名字。
剁的了鸡,当然也斩的了修士。
刀收。
酣畅淋漓!
茅真黄觉得以现在这个状态可以去疯了。
俗话说的好,不轻狂怎能是年少,不放肆怎么称天骄?
提着冠都的茅真黄此时已经对天命期修士没半分兴趣,那仨瓜俩枣的更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筑基期才是他的期待!
而手中十张蓝纸渡节云空飞步咒符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刀还是那把刀,符还是那类符,鹤还是蓑羽鹤,他可以仗着此三样杀一个左崇,更可以去杀另一个“左崇”。
山脉西侧天命期修士稀少的可怜不好蹲,但有恃无恐的筑基期修士还是有几个,信心爆棚的茅真黄只需从中挑选出一感觉比较弱的就可。
老套路,蹲蓑羽鹤!
盯死、下符、回身、坐等、爆炸、撕符、抽刀、颈断、捡尸、远撤。
如同杀左崇一样屡试不爽!
与宰天命期修士的不同就是对方多了一只蓑羽鹤,而他茅真黄所需成本也要比杀天命高了百倍。
但同样,给予的回报会让他爽到飞起。
五天杀三人,隐藏在角落之中的茅真黄好似化成这世间最阴毒的杀手,三只仙禽全是一刀了命。
仗着渡节云空飞步咒符之厉,这等畜生死前连一丝的下意识反应都来不及,而他们的主人也是一样。
哪个筑基期修士看见自己的仙禽在山缝口徘徊也不会小心谨慎行事,毕竟有筑基修为的“大鹌鹑”守洞口是他们最信赖的保障。
但这世间总会有不按常理出牌的!
死在茅真黄刀下的筑基修士,没有一个会想到自己是这么个死法,也更不会想到在他们欢快挖玄晶之时,死神的刀已经抵在了他们的后脊之处,只需他们一个轻轻的回身,几十年的苦修就葬在一天命期修士手里。
而他们身死之时更不会知道毙命于何人之手。
不过攥着三块破碎玄晶禄仕牌的杀手却并没有任何兴奋,只因这三人的身价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左崇。
玄晶五万,低级符箓不过四百,丹药一堆,且多以疗伤药为主,在无一枚筑基丹被他发现。
茅真黄惆怅地望了一眼天上开始多了的蓑羽鹤,他知道自己将天清宗宰的炸毛了。
接连死四位内门筑基,其中更是有一个身价巨富的左崇,天清宗开始风声鹤唳了,如果对方发现这一切都是他茅真黄干的,将他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相随娇带着观楼宗七十二个内门用时四天时间才清了四宗二十六内门,而他自己一个天命用了六天就宰掉四个,还全是一宗门的,放哪个宗门估计此时也会多心。
不过望着天穹之上蓑羽鹤的来处,茅真黄多了一丝不解。
天清宗门在辛集郡西侧,为何所有的蓑羽鹤都是自南侧而来?
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这个问题,茅真黄知道自己不能老在一地捋羊毛,要不然非被针对不可。
既然蓑羽鹤打南边而来,他只能朝着西北方向窜去,毕竟那里还有龙门!
龙门这个宗门在五宗之中与观楼一样另类,间皂、正霄和天清三宗起家的本事是术法,在臣服华阳天宗之后走的路线是术法加符咒,但龙门与观楼不一样。
观楼在臣服华阳天宗之后彻底的放弃术法研习,主专符箓之道,而宗门的发展是制造各种类型蹑空舆楼贩卖。
这种大型空间法器却不同于少天司,起码防御力这一点上就无可比拟,更没有那堆强大的器奴,但速度快与空间大绝对见长,华阳天宗那种大宗门就是这种大型空间法器的最大消费主,并且将这种法器卖遍中洲。
观楼宗仗着这个本事,倚靠华阳天宗活的非常滋润。
而龙门也与观楼宗差不多,倚靠华阳天宗大树好乘凉,但他们不卖楼,而是卖鱼!
这是一种体肥、头平而宽、四叶尾鳍,硕大会飞的鱼,因其眼球膨da犹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