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到了炼气化神境界,除去鼠三那样异类之外,寻常修士皆会口腹之欲大减,饮风餐露就能维持数十日不食,李渔修为已经炼气化神九重禁制圆满,自然也少了日常饮食,出行所带的吃食,大多都入了鼠三肚皮。
却说李渔三个在湖畔寻了个清净处扎营静修,只待碧波潭妖市开启,李渔存神冥想,修炼了几个时辰,白晶晶却先回神,她知李渔收功后,惯饮一盏香茶,李渔自己未曾注意,她却总都记得李渔这些日常琐碎。
此时明月当空洒下,她心中盘算李渔收功时候,便走出洞室,他们此番路程虽远,但她心思细腻,也带了不少自家炒制的百香花茶,但却不能以陈水浸泡,旁边虽有湖泊水源,但周围尽是妖族驻扎,湖水中也不知都混杂着什么浊水污秽,她自不能让那脏水污了公子口舌,故而舍近求远,便向旁边山林里寻些花间草露,烹煮香茶,只待李渔收功便可饮用。
且说李渔虽在洞中修行,但此处龙蛇混杂,他也没闭了五识,只是平心静气,运炼神通法力,白晶晶出去他也未曾在意,但隔了不过盏茶的功夫,听到不远处有争斗之声,便猛的睁开眼睛,白晶晶修为虽极有进度,实力较之前提升十倍不止,但他也担心白晶晶吃亏,故而一挥手,身躯便被火云包裹,整个人以飞冲出去。
李渔出来洞府,顺着声音来处飞去,不过须臾便见到白晶晶正在和一面容阴鸷,身形修生手持一条白鳞软鞭,似是刚刚吃了大亏的模样,李渔只看了一眼,就识破这书生脚跟来历,乃是一只山涧白蟒成精,心中暗道“白晶晶素来谨慎,少惹事端,莫不是这蟒蛇精乃是个见色起意的登徒浪子?否则怎会无端端的争斗起来!”
白晶晶把几百根狼毫飞针化成了一片碧色火云飞舞,见到李渔出来,急忙的便说道“公子,这妖怪名叫白衣秀士,乃是和那凌虚子是一伙的,他逼问我凌虚子下落不成,我便与他斗了起来。”
手持白鳞长鞭的白衣秀士一声喝道“狼毫飞针乃是我兄凌虚子随身法宝从不离身,这飞针在你手里,我兄凌虚子必定也是遭你毒手,今日我便要替我兄报仇。”
李渔对这白衣秀士也有印象,与那凌虚子一起,皆被猴子一棍子打死,心中暗叫倒霉,那黑风山与白虎岭近在咫尺,都未曾遇见,谁曾想到竟会在万里之外的碧波潭撞见了,心中虽有惊讶,但李渔也无什么可隐瞒,那凌虚子杀了便是杀了,既有因果,接着便是,伸手一抓,掌中凭生一团吸了,那白衣秀士手中长鞭顿时挣脱了他的双手,飞到李渔手中。
这白鳞鞭乃是白衣秀士化形时身上退下蛇皮,随身祭练多年化成一宝,驱使起来,灵动如蛇,四下飞舞,防不胜防,极是刁钻歹毒,却不想被李渔随手便夺去手里,顿时间惊骇莫名,对手里长鞭李渔也只看了一眼,便随手收了,不放在心上,他也不欲与白衣秀士废话,扬手便是一片火鸦腾飞,双翅间尽是熊熊烈火,那架势便是顺手将白衣秀士焚烧铲除。
想那白衣秀士与白晶晶争斗都占不得上风,此时李渔并未展露什么强横招法,但也让他无从抵挡,只是本就青白的脸色顿时间更见难看了些。
却在此时,一股恶风横里呼啸而来,白晶晶还未看清,便见白衣秀士身前多了一妖,雄壮身躯着盔甲,乌金长枪掌中拿,满脸黑毛如熊罢,一双金睛闪光华,手中乌金黑缨枪一舞,也不见使出什么神通,只是纯依精湛武艺,便卷起黑风,将漫天火鸦驱散。
李渔一看这怪,眉头顿时微微皱起,心中暗叫倒霉,观这怪模样,想来便是那黑风山山主,西游时能与那只猴子战的难舍难分的熊罢精,虽然西游路上孙悟空不知为何原因实力爆降,但不借助法宝威能,纯以自身实力争斗,不落下风的妖族还是少数,而眼前这怪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虽心中叫苦,但此时既是碰上了,李渔也避不开退不得,只是凝神静立,看着黑熊精要如何说。
双方虽是敌对,但那熊怪还是朝李渔抬手作揖,一派谦谦君子作派,说道“这位妖兄,不知如何称呼?为何一出手便如此歹毒,欲要害我家兄弟性命。”
李渔却是一愣,这黑熊精模样凶悍粗犷,却不想举止却是文质彬彬,只是从后日观音禅院火起,他借机盗宝之事便知,这家伙也是不似面上这么文雅和善,而是个趁火打劫见利忘义之辈。
李渔也不理黑熊精礼节,只是淡淡说道“既然碰上便是因果,在此了解最为干脆!”
黑熊精却不想李渔如此干脆直接,观其一副风轻云淡,虽看似只是炼气化神境界的修为,但心中仍是暗暗警惕,说道“黑某与凌虚子,白衣秀士三位相交多年,互为兄弟,几年前凌虚子贤弟一去不归,我兄弟二人心中甚是挂念,今日这姑娘手里竟有我凌虚子贤弟随身法宝,此时黑某还请妖兄说个明白!”
李渔听这,便干脆说道“那妖杀了,你欲怎样,我全都接着便是!”
黑熊精点了点头,说道“那黑某明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借二位头颅一用,以慰藉我凌虚子兄弟在天之灵!”
黑熊精也是狠毒,嘴里话才出口两字,便陡然不宣而战,手中一杆黑缨长枪一展,直朝着李渔当胸直捅而来,李渔却早防备着他,身形飘退,手掌一抬,便有数百火鸦随风而起,化作一只赤焰金乌,清啼一声,直朝着那黑熊精激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