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国摇头:“你的心思终究还是浅了一些。你是从王明义那里知道了他的事情,看上了他的义兴堂吧?一年能有二十万贯收入的生意,说实话,便连我也很心动呢!”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有些得意,又有些震惊,更有一些其它的莫名的情绪夹杂在其间:“终究是我李安国的儿子呢,那怕是将他困在小林子里,竟然也让他长成了一只老虎了。”
“父亲,其实如果能让弟弟现在就认祖归宗,对我李氏是大有裨益的。”李澈强调道。
李安国叹了一口气:“泽儿的很多事情,王明义也只不过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接到曹信的信之后,找到了公孙先生,在我的逼问之下,公孙先生倒是将他的事情说了一个一清二楚,这件事,现在想也不用想。即便没有你逼上门去,泽儿也没有这么容易回来的。逼得急了,他大可以一拍两散,走得无影无踪。更何况,这里头还有你舅舅的缘故,他必然是不容的.”
“他亦是李氏一脉。再说了,舅舅就算是为了我,也会接纳他的,这事儿,我跟舅舅去说.”
李安国摆了摆手:“有些陈年旧事,你不知道,我与他母亲之间,李氏与王氏一族,苏氏与王氏一族之间,都是一些扯不开剪不乱的纠葛。公孙先生在哪里几月,倒是与泽儿相交甚欢,对于泽儿的安排布置也都很了然。这事儿,是做不成的,泽儿在横海那边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如果我们真苦苦相逼,他就此远走高飞,我们是毫无办法的。”
“父亲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吗?”李澈问道。
李安国摇了摇头。“公孙先生跟我说了泽儿的性子,威逼只会适得其反,怀柔反而会有一些效果,你现在已经与他交恶,短时间内只怕根本无法改善,不过公孙先生也说了,李泽其意不在成德,这成德终究是你的。如果泽儿有本事,当真能在别处成就一番大业,那也是我们李氏一族的幸事。你们终究是亲兄弟呢,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现在心里有疙瘩,等我们老一辈的都死尽了,死绝了,那些恩恩怨怨自然也就随风而逝,那时你再想法修好兄弟之间的关系,或者能从此兄弟合力,让我李氏的祠堂里香烟不绝。”
李澈沉默不语。
“打好这一仗,你在成德的地位将无可动摇。这也是我为你上位准备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李安国道:“所以你的某些小心思大可不必有,别说李泽没有与你争夺的心思,便是有,我也是绝不允许的,你明白我的话了吗?”
“儿子懂了。”李澈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