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买人心,无所不用其极啊!”向真愤怒地摇头。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田令孜又来了一句。
“好处何来?那些食官禄的人一年可是少了好几十天不用做事的。”向真恼火地道。在岭南,那些官员都是为他向家做事的,拿着向家的钱一年却有几十天可以吃喝玩乐啥事都不做,他想想都有些恼火啊。
“对地方经济还是有些作用的。”田令孜道。
“什么?还能有这个作用?又是李泽胡诌的吧?”向真哧之以鼻。
“这不是李相说的。”田令孜道:“镇州下头一个县令,亦姓田,与我倒是本家,我与他一起吃酒的时候,说到了这个问题。据他所说,现在每到周末,四乡八里的百姓便都会赶往集市之上出售自己的东西,而在以往,一个月最多有这么一次赶集的机会。光是商税,他每个月便能多收不少呢!而老百姓多卖了东西得了钱,在其它方面倒也慷慨了许多,让当地的经济比以往很是繁荣了一些呢!他所在的那个县是个偏僻的穷县都是如此,那些繁华大邑,就更不用说了。”
向真心里的火越郁积越多,本来与田令孜说说话,想听田令孜倾泄一下对李泽的不满,发泄一下对李泽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倒行逆施的政策的情绪,但从田令孜的嘴里,每每听到的在最后都变成了溢美之词,好似李泽随意一个乱七八糟的举动,都能对北地经济有着极大的帮助似的。
这个人,不能太过于信任了。向真斜睨着田令孜,心里想道,虽然看起来他忠心耿耿的,但如果真到了某一些需要决择站队的时候,这家伙绝对的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叛徒一般都是从这样的人之中诞生的。
“李泽邀买人心,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了。”抖着大唐周报,向真道:“瞧瞧这上面,有整整一版都写得是他的儿子怎么怎么的,他的小闺女怎么怎么的?他身为亲王,一国之相,竟是连脸都不要了吗?我看了这几期,竟是每一期都有。可是咱们大唐皇帝陛下呢,竟是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字,就好像大唐没有皇帝陛下似的。”
说到这里,他脸色阴沉之极:“咱家女儿抵达镇州这样大的事情,在一个月前的大唐周报之中,只有豆腐块儿大的一点地方,不仔细寻找还不能发现,他的儿子女儿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竟然整版整版的登载,田卿正,李泽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啊!”
田令孜哑然失笑:“向将军,李相的不臣之心早就昭然若揭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但现在北地就这样,大家只认他。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薛平被打发了,韩尚书虽然在位,但冷板凳看起来是坐穿的,我虽然为太常寺卿正,但管着的只是一些杂事,说起来是九卿之一,有什么用呢?秦昭幽居家中不出门,李存忠在灵州天天跟吐蕃人较劲儿。您就说说,还能有谁跟李相叫板吧?在我看来啊,除非你们向家尽管在南方打开局面,与李相形成争锋之势,否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