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所以李相这一次捏着鼻子认了这事儿,就是要利用岭南的力量来牵制住伪梁。”章回道。
“岭南向训又是什么好人吗?”潘沫堂撇了撇嘴,“我以前可也没少抢他们的货!章公,在我看来,他们与朱温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啊!”
“区别还是有的。”章回一笑道:“至少,岭南向训还是能保境安民的。他治下的百姓,还是能活下去的。他成了后族,便能整合东南力量,至少能保东南不被朱温获得。当然,如此一来,我们也就从中受益了。将来对付朱温的时候,便也从容了许多。”
“可是章公,您想过没有,将来我们打垮了朱温,会不会又要接着打向训呢?”潘沫堂突然问道。
章回楞了一下:“这个我可不敢打保票,也许能从政治上解决,也许,还要打吧!”
听到这里,潘沫堂笑了起来:“这么说来,李相也就是利用向训一把嘛,这样一来,北方的老百姓不用遭殃,南方也不会成为朱温的后院儿。这手腕儿,厉害着呢!看起来咱们的李相,也压根儿就没有把向训放在眼中。”
章回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潘沫堂又接着道:“似乎咱们李相,也没有把南方的百姓当回事儿,向训跟朱家争地盘打生打死,老百姓不遭殃吗?不过也是,现在南方的北姓啊,还不是咱们李相的崽儿,用不着心疼,也心疼不过来,先管好自家的事情才是正经。好,好得很!”
“你这么想吗?”
“您不这么想吗?”潘沫堂笑道:“这样的李相,才真正能让人放心。这才是成大事的样子嘛,真要是前怕狼后怕虎,这也考虑那也忌惮,那李相以后只怕死无葬身之地。真这样的话,跟着李相,我也觉得没啥出路啊!也是,李相要是没有几把刷子,能在这个年纪有这个成就?天下继承爹娘老子家业的多了去了,有谁能做到李相这个地步的。想想咱们现在还瘫在床上不能言语的太上皇,啧啧,手里一把牌面,不比李相好啊?还不是打得稀乱!”
章回竟是被潘沫堂驳得哑口无言。想想,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李泽现在不想打,却又不能坐视南方被伪梁各个击破然后纳入囊中,所以便推出了向训与伪梁打擂台,不管他们打得结果如何,北方总是得到了喘息之机,获得了养精蓄锐的绝好机会。等他们两家打得死去活来差不多的时候,北方大军大举南下,便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
干笑了几声,章回决定另开一个话题。
“潘将军,你知道这一次迎亲,李相为什么要让你把水师全都带出来吗”
“示威!”潘沫堂笑道:“还给咱们水师将士下发了全套的盔甲,水师打仗,哪有穿这么沉重的铁甲的道理,就是摆个样子罢了。不过章公,李相给咱们水师亲自设计的皮甲倒是好东西,那内衬是什么做的,落水之后,吹气便能鼓起来,这对于落水的将士们逃生可是极好的,水战之中,倒有大部分的死者最后是精疲力竭之后被溺死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章回一摊手道:“回头你可以去问将作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