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伸手扶住了船舷,勉力让自己不致于倒下。
一座不大的岛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武威号亦开始减速,最终,三艘船停泊在离小岛百余米的海面之上,今日天气甚好,站在船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岛上面一排排的军用帐蓬,以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卒。
“薛尚书,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来海兴了吧?”李泽冷笑道:“我大唐军队,还真是出了稀奇事儿,潘将军,你来说与薛尚书听。”
“喏!”潘沫堂向前一步,看着薛平,咧牙一笑道:“薛尚书,我们水师一向也是负责沿海的安全巡逻与检查,五天之前,我们在例行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支船队,本来只是想靠近问问话而已,岂料他们居然加速逃遁,那天的天气不太好,雾不小,这支船队本来是想利用这场雾躲开我们的,但他们低估了我们战舰的速度与能力,所以,在海面之上只不过逃遁了五十余里,便被我们包围了。”
薛平无力地垂下了头。
“我们的人一上船,可不得了,马上就被对方的人扣住了,居然想以此要协我们,我铁钩子潘沫堂是什么人,岂是受人协迫的?立即便告诉他们,他们只有一柱香的功夫选择是投降还是战斗,一柱香过后,我便会展开攻击。我一硬,对方倒是软了,他们选择了投降。”
潘沫堂转头看了一眼李泽,道:“五艘商船,里头密密匝匝全是人啊,而且全都是我们大唐的士卒,左骁卫的全副武装的士卒,足足一千人。这可让我傻了眼儿,还以为是朝廷有什么秘密行动呢,岂料这些人什么文书也拿不出来,领头军官也是啥也问不出来,只说是奉令而行,问他们奉的谁的命令,却也是一问三不知。如果不是他们开头意图攻击要协我们,我指不定就会放了他们过去呢,这事儿太蹊跷了。”
李泽淡淡地道:“恰好此时内卫田波正好也到了沧州,潘沫堂本来是派人去左骁卫禀报秦诏的信使,被田波扣了下来。然后田波请了我的命令,调动了陈长平所部,将这批人解除武装之后监控在这里。田波一审讯过后,才惊讶地发现,在此前,已经有一千人利用商船利开了海兴。再详加盘查,发现这些被扣下来的人的姓名,全都在左骁卫上报的本次平卢战役之中战死的士卒。薛尚书,秦诏想干什么呢?”
薛平再也撑不住了,卟嗵一声跪倒在李泽的面前:“李相,此事与秦诏无关,全都是下官一手策划。”
李泽哈哈一笑,揶揄地道:“想不到薛尚书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能避开秦诏直接向左骁卫发号施令了?”
“是我逼他的。”薛平硬着头皮道。
李泽冷哼了一声:“此时田波带着人应当已经到了青州左骁卫大营了。陈长平所部,李德所部,李浩所部,以及刚刚抵达平卢的右骁卫柳成林所部,亦正在向青州靠拢。”
薛平大惊:“李相,秦诏绝无反意,此事,的确是臣一手策划的。”
“有不有反意,看了才知道。如果秦诏束手待缚的话,是一种说法,如果他意图反抗,嘿嘿嘿!”李泽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