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陛下既然已经委你统筹大政,那我们自然是听你的。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李泽话音未落,大堂偏后的方向,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有的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有的却是横眉怒目。说话的人,并不是李泽的心腹嫡系,而是刚刚投奔过来的原昭义旧将薛冲。其人是率领其部下两万人成建制地投奔过来的,比起薛坚裴知清等一干人的地位却是高了不少,这样的会议,薛坚等人无份参与,薛冲却是堂而皇折的坐在了大厅之内。
高兴的自然是李泽的嫡系,在他们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恼火的自然是韩琦薛平之人。薛冲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与薛平薛坚等人差不多已是仇人一般,双方的怨恨甚至可以追朔到上一辈,与这些人,他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而在李泽这里,他亦不是嫡系,想要以后有所成就,那当然就要有更出趟的表现。有些话,李泽自己不好说,李泽的嫡系不好说,他这个身份来说,那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李泽微微一笑,倒也丝毫不加推辞,而是直接道:“陛下体弱,太子年幼,因此委我总揽朝政之事,我亦是当仁不让。蛇无头不行,没有领头的,大家就是一盘散沙,所以,虽然前途荆棘遍地,困难重重,我亦不会有丝毫的退避,一定会担起这个责任来。”
屋内,不少人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韩琦,薛平等人忧心忡忡地对视了一眼,李泽想要用强,他们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潞州一战,韩琦的河东军,面对的是朱友贞的宣武军,与宣武军连番的大战,他损失不小,更重要的是,张嘉对他的压力仍然是如同一柄悬在头上的宝剑,与李泽翻脸,李泽要收拾他,可是比以前更加容易了。
薛平则更多的无可奈何。现在昭义地区的十几万大军中,能够称得上皇帝嫡系的,也就只有秦诏统带的万余人马以及厉海所属,韩琦会无条件的忠于皇帝吗?当然不会。
在这样的形势之下,他能说什么?
“陛下北狩,几乎算是孤身前来,朝廷体制,荡然无存。”在他们忧虑的心情之中,李泽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虽然现在我们只是偏安一隅,但基本的朝廷架子还是要搭起来的。有了这个架子,我们才能更好地施政,才能更好地发展民生,编练军队,修好内功,以待来日。”
薛平拱了拱手:“太傅,不知你所说的要将朝廷的架子重新搭起来,是怎么一个搭法?”
“薛侍郎问得好。”李泽道:“接下来我要说是,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大家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地考虑一番,下去之后,也可以集思广益,多加讨论,等陛下到了镇州之后,我们便可以正式提上日程,开始施行了。”
“还请太尉明示。”薛平点头道。
“第一条,取消三省,设立宰相统筹政事,六部直接向皇帝陛下负责。”李泽所说的第一条,便让厅内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