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现在诸事还没有踏上正轨,正是杂乱的时候,夏荷负责的这一块的确忙了一些,她哪里不理顺,对于儿子的整个计划,都会有影响的。”李泽陪笑着道:“夏竹是母亲亲自教导出来的,那自然是好。不过您这马上就要去长安了,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照顾怎么行呢?再说了,夏荷在我身边,我都觉得委屈了,又怎么还能再加上一个夏竹?”
“这有什么可委屈的?”王夫人不满地道。
“母亲,以夏荷的本领,如果不是我,何至于作一个妾?”李泽笑道:“她要是入朝为官,便是户部尚书也是做得的。”
唐朝女子为官,虽然少,但也并不稀奇。
“她的那点子本事,还不是你教的。”王夫人啐道:“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母亲,您让夏竹来照顾我,本意是好的,但夏荷夏竹在一起,却并不合适。您现在大概也注意到了,夏荷的确是位高权重,便是公孙先生,曹公这些人,对夏荷都客客气气的,夏竹如果也过去了,以后会有落差,她们本来情同姐妹,要是以后因为这个伤了感情,反而不美。便让夏竹跟着再服侍您两年,到时候,儿子给他寻一个好人家,文官也罢,武将也行,总之,让她以后去做正室夫人,也得一诰命岂不是更好?也不枉她服侍了母亲这么久?”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罢了,这也是夏竹没福气。”王夫人没好气地道。
“说不定以后她会有大福气呢!”李泽笑mī_mī地道。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在我这儿腻着了,回去吧,想来夏荷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吧?想来已经翘首以盼了。”王夫人笑骂道。
随着李泽控制地域的越来越大,夏荷在这个体系之中的作用也愈来愈重。哪怕现在成德节度的镇州,赵州,深州的财务体系还没有移交过来,但光是翼州,棣州,沧州,景州还有瀛州,地域便足够大了。
在武邑,夏荷现在拥有一幢独立的宅院作为办公所在,除了她总揽全局之外,下面每个州还各设了一个司,再加上军队体系,义兴社体系,夏荷现在光手下便有近百人。光是这些人的陪训,就足以将她忙得四脚朝天了。
李泽教给她的那一套财务体系,她又要将其中简便易操作的教给她的下属,可即便是她觉得简单之极的,对于那些下属来说,也不谛于是天大的难题。这也让夏荷的脾气越来越大,下头人对其也愈来愈敬畏。
好在这些挑选上来的人,一个个本来都是财务上的老手,经过几个月的强化培训,虽然还是会不断出错,但总算是能上手了,以后也就是一个熟悉的过程了。至于更高级的一些体系,就只能在以后慢慢来了。
在外面,夏荷是威严的,权威的,是所有人都敬畏的,但一回到这个小院儿,她便又重新变成了一个含羞带怯的小姑娘。此刻,她正坐在灯下,编织着一件羊绒毛衣,眼睛却不时地看向大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