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邺城的袁熙,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长途跋涉,身心疲惫,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他前往后院看过甄宓和袁卓,便蒙头大睡。
次日清早。
阳光明媚。
后院的花香,被轻风吹拂,飘进屋里。
袁熙嗅了嗅鼻子,懵懂的醒来。
“夫君,该起床了...。”甄宓站在床前,旁边放着盛有清水的木盆和绢帕。
“你一直站在这里啊?”
“嗯。”
袁熙微微一笑,拉着她坐到床前,说道:“以后在家里,不要拘谨。言谈举止,随心所欲就好。我也不需要你亲自伺候。”
“夫君是嫌弃我了吗?”甄宓有些不高兴。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这段时间出征在外,虽然战事艰难,忙的昏天黑地,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卓儿,可从来没有间断过哦。”袁熙道。
“夫君骗人...。”
甄宓不经意的撒了个娇。
袁熙察言观色,笑问道:“宓儿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没有啊。”
甄宓不会撒谎,一撒谎眼神便会躲闪。
袁熙握着她的手道:“还说没有,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了。是不是因为高灵?高灵屡次救我于危难,我确实心存感激,也被她感动了。但是...。”
袁熙犹豫了几秒钟,很坚定的道:“为了你和卓儿,我不会娶她!”
“夫君说的是真的吗?”
“嗯。”袁熙点点头:“她的恩情,我会用另一种方式报答。”遂又好奇的问:“你不是支持我再娶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还是觉得高灵不好?”
“哪有。我是...。”甄宓吞吞吐吐的,起身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既想又不想,明知道这样不对,可还是忍不住。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
“哈哈哈...。”
袁熙大笑了几声,翻身下床道:“这就对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丈夫,推到别的女人怀里。这是人性的本能,与道德、贤惠无关。”
甄宓伺候袁熙穿好衣服。
洗漱之后,袁熙坏笑道:“我去处理政务了,待晚上回来,再与你探讨人生。”
“嗯。”
甄宓微红着脸。
袁熙去后厨寻摸了一点吃的,带着文丑、及一队近卫兵,赶往邺城府。
邺城府是邺城的衙门。专门负责处理地方(邺城)事务,就像其他郡县的衙门一样,给百姓断案、逮捕和关押犯人、担任巡逻、守城的重任。
现在的邺城令,是参军郭图(字公则)。
他在推行新币期间,负责监督市场,售卖货物。据沮授说,郭图每日守在市场,不辞辛劳,兢兢业业,并机智处理了十几起扰乱市场的案件。
原本袁熙很不喜欢郭图,但现在看来,似也有可取之处。
来到县衙府。
郭图身着朝服,正准备审案。
袁熙没有打搅他,带着文丑绕过前厅,去往后衙。后衙是郭图的住所,也是沮授和田丰批阅奏折的地方。平时递上来的奏折,都会送到这里,经过批阅之后,再散发出去。如果有拿不定主意的,再送去袁熙的刺史府。
“主公...。”
田丰领着一帮官员在忙,看到袁熙走进来,忙起身拜礼。
袁熙走进去,挥手道:“继续忙吧。”
“诺...。”
官员们继续批阅奏折,整理文书。
田丰走过来,拱手道:“主公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情,您派人通知一声,臣即往拜见。”
“我随便看看。”袁熙打量了一番后衙:“你们平时就在这里办公吗?”
“是。”
“太简陋了。”袁熙坐到一旁,示意田丰也入座,说道:“咱们好歹也是大军阀,下辖冀、幽两州,及辽东和朝鲜。又占领了整个高句丽。还不至于寒酸至此吧?就连高句丽的丸都,都修建的跟皇宫一样,人家那办公的地方,那气派...。”
田丰微笑道:“主公是想修建一处专门办公的地方?”
“那倒不必。劳民伤财,终是不好。不过为了官府的体面,还是要换一个地方办公。别搞的跟做贼似的,躲在县衙府的后面,让诸侯们笑话。”袁熙回道。
“主公说的是。前段时间,袁尚派人来谈卢家的事,臣与沮大人在刺史府接见,需要案件文书时,又派人来县衙府取,来来回回的折腾,实在不方便。如果有一处专门办公的地方,不仅体面,也便于管理。”田丰想了想,道:“臣等下去找甄俨,让他在城里帮忙找一处府邸。”
“好。”
袁熙一口答应,接着道:“推行新币的计划,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邺城的百姓和甄家的产业、商铺、酒楼,都在流通新币。只因个别世家不满我重用甄家,想以此要挟,成心捣乱。我已经嘱咐沮授,严查不法世家,给予重惩。想必不久后,纸铜新币,便会真正的替代五铢钱。”
“恭喜主公。”田丰想到以后的货币,由官府制造,便忍不住激动和狂喜。
袁熙继续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新币只在邺城推行,还有冀、幽两州的郡县百姓,连纸铜货币是什么,他们都还不知道。你要严令地方官员,重视这件事情。于两个月内,建好钱庄,颁布告示。待印刷厂的纸币凑齐,运送至各地,再全面推行。”
“主公放心,臣已经派人去办了。”田丰回道。
“嗯,还有一件事情...。”袁熙郑重的道:“官府应该明确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