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之战,早已经开始。
田畴率领三万军,与高句丽的七万军对抗,大战半月有余,未分胜负。没曾想北平的乌桓单于蹋顿,听闻鲜卑之败,吓的退出北平,欲返回乌桓。行至渔阳城时,受到高句丽相邀助战。
田畴本就处于劣势,这下更扛不住了。
渔阳城外。
乌桓和高句丽列阵,准备攻城。
田畴自知不敌,心里十分的担忧,朝一旁的渔阳郡尉单经问道:“张颌的大军距此还有多远?”
(注释:单经曾拜张飞为师,学了半年的武艺。后做了山贼,伏击路过的公孙瓒,打败公孙瓒许多部将,被公孙瓒看重,收为大将。瓒败亡后,单经不知所踪。)
“禀将军,还有三日的路程。”单经回道。
“三日...。”
田畴看着城外的十余万敌军,摇摇头道:“不行。三日太久了。凭我们手中的兵力,根本坚持不到那时。且乌桓的铁骑,野战无敌,我们也无法撤退。”
“那怎么办?”
“拖!”田畴思虑片刻后,说道:“能拖多久拖多久,拖到张颌前来,便是我们取胜之时。我有一条妙计,或可成功。”
“什么妙计啊?”单经问。
“天机不可泄露。你来。再派人传蹋顿,我要和他谈判。”田畴吩咐道。
“诺。”
单经去准备。
哒哒哒...
一轻骑出城,朝对面喊道:“蹋顿单于何在?我们将军有话要说,请出阵一叙吧。”
“蹋顿在此。”
蹋顿跃马出阵。
田畴取来自己的佩剑,挑选了五十骑出城。
与蹋顿见面。
田畴满脸堆笑:“单于安好?”
“哼,废话少说。”
蹋顿的态度有些不好。他打量了一眼田畴,及田畴身后的渔阳城,哼道:“田畴,你手上不过一两万军,如何能抵抗我乌桓与高句丽的联手进攻?还是快快投降,我饶你一命。”
“单于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吗?”
“你说什么?”
田畴道:“昔日打公孙度时,单于应该知道袁将军的实力和手段。他最恨反叛之人,你今与高句丽联合,攻我渔阳,便是向我主宣战。单于可有想过后果?”
“哼,你少吓唬我。”蹋顿说道:“袁熙出尔反尔,不与我交换粮食,我只能自己来取。想让我罢手,除非给我粮。”
“单于想要多少?”田畴问。
“你能做主吗?”
“当然。”田畴微笑道:“实不相瞒,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五千石粮,运来北城,单于稍后便可以带走。”
“你...你说真的?”
蹋顿感到十分的意外,遂神色骤变,喜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不会是让我倒戈相向,袭击高句丽吧?这五千石粮食可不够。”听蹋顿的话中之意,若是粮食够多,袭击高句丽也未不可。
“哈哈...。”田畴笑道:“不用不用,你只需引军稍退,观战即可。”
“好,我答应你了!”蹋顿毫不怀疑的与田畴达成交易。
为了等那五千石粮,他与田畴交谈了许久。田畴始终笑着,好像与蹋顿的关系极好,又时不时的朝高句丽的军阵冷笑,看起来像是在算计高句丽一样。
高句丽大将高云十分警惕,派人去喊蹋顿。
“单于、单于...快快回阵。”高句丽将领喊道。
“没见我和田畴将军谈话吗?”蹋顿没有理睬那将领。
...............
一炷香后。
有五千石粮出城。
蹋顿两眼放光,赶紧派人去运粮。
他乐得合不拢嘴,朝田畴抱拳道:“多谢田将军,多谢多谢...。”
田畴回礼道:“不用谢。实不相瞒,我本来给单于准备了一万石粮,可惜被高句丽抢走了五千石,唉...高句丽拿到了粮食,还要攻我渔阳,实在可恶。”
“什么?高句丽得了五千石粮?”蹋顿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他之前问过高云,高云说没有得到一粒粮食。
“单于不知道吗?就在攻打玄菟郡的时候,缴获了五千石粮。”田畴一脸的疑惑,问道:“单于相助高句丽,高句丽没付给您报酬?”
“哼!”
蹋顿气冲冲的转身,准备回返军阵。
“单于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田畴故意提高了声线,使得高句丽军阵中的高云能清楚的听见。
约定?
什么约定?
高云不由惊疑,他看到乌桓的士兵正在运粮,再一瞧蹋顿回阵时的神情,心里猜想,莫非蹋顿被田畴收买了?
蹋顿回到乌桓的军阵后,下令撤军。
田畴也打马回城。
站在城楼上。
单经欣喜的跑来:“将军快看,蹋顿的乌桓军撤了...。”
“撤的好啊。”田畴心中大定,说道:“乌桓一撤,高句丽也不敢再攻城。此一计,至少能拖延两三日。”
“将军是说,高句丽也会撤军?”单经有些不相信。在他看来,蹋顿是收了五千石粮,才率军撤离的。高句丽又没有收到粮食,怎么会撤呢?
“哈哈哈...。”田畴朗声一笑,侧身道:“将军有所不知。蹋顿与主公的关系匪浅,曾与主公一起打过马訾水,消灭了五万多高句丽精锐。现在因为缺粮,才与高句丽联合,攻我渔阳...。”
“我赠与蹋顿五千石粮,又与他交谈了许久,神色间极为暧昧。蹋顿撤军后,在高句丽的背后驻军。你想想,高句丽能不起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