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鸢将碧灵拿下来,变作抹额,两条尾带垂下来,随风摇动。
“碧灵只随主人意念所形变,为何你能将它变成抹额?”
“巧合罢了。”
巧合?她不信!
他越是不说,她就越是想拨开云雾,见紫惑要走,她急急喊道:“你也是碧灵承认的主人?”
紫惑淡声道:“不是。”
云灵鸢急忙追问:“那是什么?”
紫惑闭口不谈。
云灵鸢心里像是被猫挠似的,难受得紧,简直都想耍赖皮了,“我若是非要知道呢?”
紫惑道:“无可奉告。”
当真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巴,云灵鸢一口气堵在胸口和唇齿之间,提不上来,压不下去。
紫惑走在前头,走了一阵,觉得不能将她一人留在这里,人未回头,淡然道了一句:
“回去。”
云灵鸢不由自主的迈腿跟上去,
娘娘的,又对自己使用神通……
紫惑所谓的回去,不知指哪向哪里,但他们路经一座被烧毁了的仙府,
在这深山之中,原应有一处错落有致的水榭园林,现已被烧毁成断壁残垣,依稀寻到一点过往辉煌,能想象曾经山岚笼罩着延绵的白墙黛瓦,令人置身仙境云海的模样。
“这是?”
“我家。”
云灵鸢沉默了,传闻紫惑的家族土灵族被宿剿杀,全族除了自己无一幸免,连族中仙府都被焚毁,这种痛,只怕只有类似遭遇云灵鸢才能切身体会了。
安慰的话,多是苍白无力,她也懒的说,只是再抬看他,心里多了某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跟着他,沿着通幽曲径一阵穿行,便看见初次来此,入眼看见的紫色鸢尾花的那间别院农舍,云灵鸢不禁偷偷瞄了他一眼,并未发现神色有何异处,这才放心。
仙府烧毁,在仙府后山,这是唯一一个好的建筑,看模样,应该还是修整了一翻,若说无甚特别,云灵鸢是打死也不信的。
入内,院中小屋,屋里里外两间,外面一室陈设极简,墙角有十余只圆滚滚的漆黑小坛子,云灵鸢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醇香弥漫。
“你居然会喝酒?”
紫惑道:“很久以前。”
云灵鸢心中惊讶,他以前喝酒?
这屋里有一张琴桌横于桌前,见到这琴桌,才觉得正常了,紫惑爱琴如命,他的地方怎少得了这个,只是引人遐想的是,这琴桌一侧居然放置着一个花瓶,瓶口系着淡绿色丝带,瓶中插着一束鸢尾花,只是花瓣早已枯萎耷拉。
就着当前的道具,云灵鸢自动脑补,紫惑正襟危坐于琴桌前,开怀饮几盅之后,修长的手指抚弄琴弦,桌上的鸢尾花妖艳欲放,花瓣上还有一颗晶莹的水珠,随着琴声轻轻和着,慢慢滑落……
居然是好美的一幅画面。
云灵鸢忍不住去看紫惑,他已置身于琴桌前,衣摆一动,抬手按在桌上,紫魂琴便横于桌前,他信手拨琴,漫不经心瞥来一眼道:“里间卧室,归你。”
他抚琴有助恢复自己的神力,云灵鸢点点头,不作打扰,进了里间,
里间设有床榻,衣柜,梳妆镜台等等,一看桌上珠钗各色,便知,此间卧室应有女子住过。
云灵鸢抑制好奇,尽量不碰这室内的一物一件,只沾着半边床,躺下了。
琴音低低从外间传来,是她耳熟能详的碧灵曲。
这曲子,巧合之处在于,她灭玄龟之时用的正是此曲,她是那么不知不觉便用上了,竟然熟到旋律像是印在了脑子里。
真是奇怪!
这么想着,辗转许久才睡。
夜间,丹田之处如寒冰锥入透心刺骨,云灵鸢痛得卷成虾米在地上打滚,
她早有预感,近日频繁的极限运灵,触及底限,体内的夺灵毒差不多是时候该毒发了,只是她没想到,今日才在诛妖湖里温养过,这毒发就在夜里来袭击。
她以为,还能再撑些时间,
夺灵毒一朝毒发,丹田和灵脉皆再次损毁,这意味着紫惑先前为她修复的丹田灵脉都白费了,而她因此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这一次,痛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毕竟以前她是灵脉枯萎的,灵脉里没有灵力,毒发之时,不过冰寒入体,痛是痛,可是身边有芸娘的灵药日夜浸泡着,又芸娘灵力温养,还有芸娘助她服药,虽如身坠炼狱,但总归能熬得过去了!
然而这一次,毒发的又快又急,芸娘又不在身边,她的灵脉好死不死已被紫惑修复了六七成,这夺灵毒发起,她却还要承受一次摧毁之痛,这是全身崩败,抽筋剥骨般的极致痛苦,
她痛得卷在一起,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谈何伸手去储物腰带里翻找解灵丹。
紫惑察觉到了动静,扩开意识探查到有异,便顾不上什么礼仪,冲进里间来。
第一眼就是卷成虾米状的云灵鸢。
“凝儿。”他脱口而出的总是那个名字。
云灵鸢此时已经说不到话,连抬一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
任他将自己扶起,输送灵力。
他的灵力已是大神期水平,原则上是叫神力了,按理多少也有温养的作用,可她这次毒发的厉害,灵力输到体内,如泥牛入海,几乎没有效果,她痛得脸色发青,缩成一团,呼吸都顾不上,没办法告诉他,她需要解灵丹。
紫惑很快便发现自己的神力见效甚微,察觉到了严重性,脸色隐隐发白,
他伸手将云灵鸢抱起,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