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血魔刀!”
云灵鸢心里一震,噬血魔刀是久源的灵器,怎会在青君手上?
她的灵魂融入了青君的身体,心念清晰无比,四个字:栽赃嫁祸!
青君的身高很高,视感效果堪称俯瞰大地,何况他现在所站之处是一处屋顶,云灵鸢当即看到他俯视之下的血汝灵城,
坐落于整座血汝族殿前,有一个宽阔无比的广场,中间竖立着一支旗,正是印着血汝族白血之中一滴赤血的族微,黑夜里,月华正盛,白色的旗帜在夜风中腊腊作响。
青君蒙上了脸,深邃眼眸与夜色融合,云灵鸢心脏怦怦响,但手中的噬血魔刀不受她控制的,脱手飞出,一刀斩断了血汝族旗。
随后,青君黑色的影子潜入了黑暗,动作极快,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响,噬血魔刀转动,所过之处,无一活口,云灵鸢在他的身体里,眼睁睁看着血汝族人,或可反坑,或不可反坑之人,一个个皆倒伏在魔刀之下,刀过之处,一地干尸。
她现在手上这把刀,名唤噬血魔刀,是之千阳的哥哥,久源的灵器。
久源与他的魔刀一样出名,刀不离身,名气比之千阳的剑还要如雷贯耳。
云灵鸢的脑子开始回荡起,之千阳曾经几乎是愤怒加咆哮出来的话:
“我说过,血汝一族之死不干他事,我哥哥是被人冤枉的!!”
她又想起,在回溯之境,离开夜暝殿时,情报上报到灵王那里:“血汝一族遭人灭门!!以尸体的特征来看……是神女宫侍卫“久源”的“噬血魔刀”所为。”
所有的证据表明,久源灭了血汝族,而她今日所见的事实却是……
她盯着噬血魔刀,犹如恶魔一般的器灵伸出了舌头,添干了刀尖上任何一滴鲜红血液仍不满足,被刀刺过的伤口,血顺着刀灵气,狂奔着扑向恶魔大嘴,直到刀下亡魂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
云灵鸢的灵魂隔着青君的身体,手微微颤抖着。
要抽离!!她用尽灵魂能动用的每一分力量从他的记忆里回到了现实。
她才找稳重心,灵魂猛然落回现实里的青君身体中。
忽然,云灵鸢的身体传来一声低笑。
那女声突兀又刺耳,在那具身体还是云灵鸢的灵魂之时,是绝对不可能会发出来的冷森恐怖,云灵鸢没由来打了一个寒噤。
“情报对你赞许有加,说的多谋善断,我乍一看还以为真是那么回事,哼,你算漏了!我进宿,完全自愿,换雷灵一族一世安然若素,我可不觉得亏了。不妨告诉你,此次的任务必是取你性命,只是你于我,还有点用处!!”所以到现在还没动手取她性命!
云灵鸢心道,他还惦记着要用她的血来破封,可现在他们暂时灵魂命运相连,她倒是不怕了,从他的记忆深处探出来的秘密,震撼还在脑中嗡嗡作响,
“屠杀血汝一族的人是你!那是一场阴谋,是一场栽赃嫁祸!!!”
这是肯定句,云灵鸢直言不讳,灵魂重叠之时,跟他的手一齐拿过屠刀,回想起那个过程仍然惊颤不能自制,她用脚跂头想都知道,屠杀血汝族其实就是一场阴谋,宿的阴谋,谋害神女宫的阴谋!他笑得面目狰狞,云灵鸢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一张略为恬静秀丽的脸庞能笑得那么狰狞恐怖,
青君道:“小小的移魂术还真是厉害,心中的秘密居然就这样被你窥觑了,你既已知道,我亦无需隐瞒,说出来亦痛快!哼,我蒙上了脸,用了久源的专属灵器,你当如何?自然是为英儿报一臂之仇!久源是何许人?他在神女宫的地位,那是连神女守护者都敬三分的,若不闹大一点动静,又怎令封灵神女痛下杀手!!”
云灵鸢心道,动静真是不小,情报送到灵王那里,底下各州各院的高层多少只眼睛都看着,矛头指向久源,自然也指向神女宫!
料想,高傲的久源除了否认之外,只怕多一句辩解都不会有,别人既是栽赃,又岂还能让他寻到证据去证明自己清白的。
在任何时空、任何时代,舆论的强压都能毁掉一个人,甚至一个组织一个门派,神女宫必不用多说,肯定因久源而成为众矢之的,为堵悠悠众口,神女当众处决了久源。
所谓的处决也只不过是将久源封印进了天封圣狱,明眼人都知,神女是有护久源之心,只是毕竟是圣狱啊,那种连灵魂都能灸烤成烟的封印,众人也是无话可说。
云灵鸢在心里一点点的拼凑,想象有勇无谋的之千阳定是以为久源进了封印就十死无生,听了奸人谗言,居然给神女下毒,往后的种种悲剧,只怕就此展开……
就事论事,云灵鸢分析道:
“全族上下几百人,说杀就杀,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你好歹曾为一族之长,是做过仙首的一代人物,你在位时是有多注意名节,才能在退位的十余年后仍然成为后辈们的榜样。你这样的人,岂会因小失大,去做那种卑鄙阴损的恶人,你为雷灵族连青英一条手臂都能砍下,又怎会冒失去名节,令灵雷族脸上抹黑的危险,仅仅要除掉一个不咸不淡的久源!!”
他不会听不出云灵鸢的另有所指,但他只是冷笑道:
“因小失大??呵!非也!血汝一族灭亡乃是时也、命也运也!无我青君亦有他人!!”
云灵鸢毫不留情的戳穿他:“自然是有他人!却无你去行事所收的一箭双雕之效!”青君是有能奈之人,不然也入不了宿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