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蓉一听‘流产’二字,几乎要昏死过去。卯足浑身力气,准备起身鞠躬,却被婉莹死死按在榻上,安抚道:“姐姐,申太医不是外人,姐姐不必拘礼。”
婉蓉作罢,躺在卧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道:“申太医,本宫已经见红了,这该怎么办?”
申若林不疾不徐地说道:“娘娘不必惊忧,微臣所说的‘先兆流产’并不是真正的流产。娘娘略略露一露胳膊,让微臣把一把脉搏,才能确诊。”
婉蓉听了申若林的说法,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漫漫平静下来,腹中的刺痛也渐次缓和。
申若林拿了一方小小的软垫,垫在婉蓉的胳膊下面,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压在婉蓉的胳膊上,慢慢地号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将婉蓉的胳膊往回一推,收起那方小软垫。
婉莹站在一边,等着申若林问询。
只见申若林看着婉蓉的面庞,端详了再端详,然后问道:“娘娘最近几日是不是时常觉得腰部酸困,腹中发凉?”
婉蓉答非所问,急急地问道:“本宫腹中的胎儿,到底要不要紧?”
婉蓉第一个孩子,馥宁公主死于非命。申若林深知这一胎对她的重要性。
果断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娘娘若是按照微臣的医嘱,定能保到足月生产。”
婉蓉此时此刻就像是干涸濒死的池鱼,听了申若林这句话,等同于重返汪洋。
“申太医,只要能保住本宫腹中的胎儿,本宫什么都愿意。”
申太医敬重地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娘娘,您确实是有先兆流产的征兆,还好娘娘体质敏感,及时有所反应,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
婉蓉有些不明白什么是‘先兆流产’?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回忽然间‘先兆流产’?
婉莹作为一个母亲,也是婉蓉的妹妹,心里直到婉蓉此时的担忧,不等婉蓉问出口,她先问道:“申太医,姐姐一向胎气稳固,为什么会忽然间‘先兆流产’见红了?”
申若林镇定自若地说道:“这就要问娘娘给自己了,最近可否有惊惧,忧伤,或者劳累?”
婉蓉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申太医,本宫深知这些对胎儿不好,端端不会的,就算有些不开心的事儿,本宫尽量不去思虑,生怕动了腹中的胎气。”
申若林有些狐疑地看着婉蓉,说道:“既然娘娘知道这些情绪的危害,千万试着避免,今日只是少量出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眼看还有月余就要临盆,务必要瓜熟蒂落才是圆圆满满。”
婉蓉坚定地点了点头,回复道:“放心吧,本宫会拼尽全力保腹中胎儿瓜熟蒂落。”
“甚好!甚好!微臣再开几剂养身安胎的汤药,娘娘务必认认真真地服用,多管齐下,才能确保无虞!”
婉蓉听了申长林笃定的嘱咐,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确认道:“申太医,本宫的胎气果真能保住嘛?”
申长林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娘娘按时吃药,安神养胎,不该思虑的不要伤身,此胎必定万全无虞!”
申,然后拿着一张药方呈给婉蓉,说道:“淑妃娘娘这是药方,您收好了,待会儿微臣会让小太监把药材送过来,保险起见,还是娘娘亲自核对着药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煎熬。”
婉蓉感激地看着申若林,眼角带着些朦胧说道:“谢谢申太医嘱咐,本宫知道了。”
申若林说完,行礼告退。
此时,紫微神宫里已经蒙上了一层墨蓝色的暮意。悠闲的乌鸦,站立在高耸的屋檐上,嘶鸣着人人厌弃的调调。
几个粗使太监抬着一顶软轿,载着婉蓉从问仙宫小心翼翼地回到慧芳宫。
珍贵嫔心有余悸地坐在潋滟居,回想着今天一天的起起伏伏,直到三更尚未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