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的皇宫都忌讳宫女勾引皇上,尤其是皇宫里的主子娘娘们,对此更是深恶痛绝,自己身边的奴才,背着自己勾引皇上,这就摆明把自己当傻子,让合宫上下看自己笑话。
婉蓉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一个最最致命的原因:按照时间看,皇上是在安抚她丧女之痛的时候,勾搭上碧莲;每每想到这里,婉蓉都觉得五脏爆胀,血脉尽裂。
“说吧!怎么回事儿?”
碧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小姐,娘娘,你问皇上。碧莲也不愿意!”
修长的金护甲,几乎快要穿透婉蓉的手掌,婉蓉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理智地问道:“什么时候?”
“今年夏天!”
“怎么怀上的?”
婉蓉根本不相信,皇上会喜欢碧莲这样的女子。
婉蓉跟不敢设想,皇上是在刚刚丧女之后,宠幸了自己爱女亲娘的丫鬟。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皇上对馥宁的愧疚和惋惜,不都是浮云了吗?
“娘娘,那个时候您不愿意侍奉皇上,回回都让奴婢送走皇上,皇上喝了酒,然后就跟奴婢有了肚子里的孩子。”
原来如此!竟然是如此!
婉蓉‘飕’得一下起身,挣开碧莲,说道:“本宫刚刚没了馥宁,皇上和本宫都心灰意冷,你说皇上强迫你,你当本宫是傻子嘛?”
碧莲梨花带雨地说道:“娘娘,真的是那样!碧莲也不愿意,是皇上硬要碧莲那样的!”
婉蓉走到碧莲面前,伸出巴掌,狠心在碧莲脸上掌掴了一巴掌,落泪说道:“你毁了本宫心里最后的念想,你懂吗?本宫只要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想到皇上安抚本宫那段时光,本宫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你亲手毁了这些!”
“娘娘,奴婢对不住你,奴婢给你磕头,求娘娘别气坏了身子!”
婉蓉愤恨地看着碧莲,气得浑身颤抖,一字一句地说道:“宫女勾引皇上,是触犯宫规的,你知道吗?”
碧莲被这一句话弄得像是一个霜打的茄子,瘫软在地上,确认道:“娘娘,你是要打掉碧莲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杀了碧莲?”
“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本宫管不了你,你去掖庭署自己问清楚吧!”
碧莲吓傻了,婉蓉这是要撂开不管了,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掖庭署果真要用宫规处置自己,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娘娘,碧莲没有勾引皇上,是皇上强行要了碧莲!娘娘,碧莲可以堕胎,碧莲把孩子打掉!”
婉蓉真想伸手再给碧莲一个嘴巴子,忍碎了心肝,只是紧紧握成拳头。皇上纵然酒醉也不可能强迫一个宫女,碧莲肯定隐瞒了什么!
“你如果实话实说,本宫姑且不发落你,如果你还是死咬着不松口,掖庭署很快就会过来询问这件事儿!你只能接受宫规!”
“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室向来注重血统,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嘛?你觉得太后能同意你做后宫的妃嫔?你觉得后宫的妃嫔能让你跟他们平起平坐?”
碧莲显然打错了算盘,她以为自己大着肚子,就能母以子贵要挟所有人。但是她忘记了‘血统’这个致命的存在。
碧莲祖上是奴籍,所以她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奴籍。
《大周会典》中明确规定,皇室只可以与贵族,士族,华族通婚。
换言之,背负奴籍的碧莲,根本不可能成为后宫的一员!除非有一个显赫的主子帮她消除奴籍的身份。
“娘娘,碧莲从小在师家效力,你要救救碧莲!”
碧莲刚才口口声声说自己可以堕胎,显然是——骗人的。
“本宫说过了,你肚子里的龙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碧莲死到临头,还不承认,迎着头皮说道:“是皇上酒醉,强迫奴婢的!”
婉蓉心都碎了。碧莲这么说,简直就是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她不相信皇上会强迫碧莲,绝不可能,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
“既然这样,你走吧!本宫帮不了你!”
碧莲怎么敢离开?她死死地抱着婉蓉的大腿,苦苦地哀求道:“小姐,看在我们十年情谊的份儿上,你救救碧莲吧!”
婉蓉冷笑着看着碧莲,心中滴血痛斥着:“本宫救你,谁救本宫?本宫心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可体谅过本宫的苦楚?你勾引皇上,毁掉本宫心里唯一的念想的时候,你可为本宫着想过分毫?”
“娘娘,碧莲要是走了,就是死路一条,外面的人一定会把碧莲生吞活剥了!”
婉蓉只是厌恶地将碧莲一把推开,冷冷地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你走吧!”
看着婉蓉绝情绝义,碧莲才艰难地开口,羞却地说道:“是碧莲勾引皇上!娘娘不要再伤心了,皇上那段时间是真心为馥宁公主哀伤,是奴婢勾引了皇上!”
果然不出所料。
婉蓉转身,看着眼前的熟悉的碧莲,心里一阵一阵寒意。她不明白碧莲为什么要争宠?她争宠又是为了什么?
“你若是说了,本宫会放你一马!”
碧莲低着头,咬着嘴唇说道:“娘娘,碧莲日夜不离地跟了皇贵妃十年,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比碧莲更熟悉皇贵妃?您和皇贵妃形似,二小姐和皇贵妃神似,只有碧莲知道皇贵妃的心,碧莲倘若想要模仿皇贵妃……”
“你模仿皇贵妃,勾引……皇上?”
碧莲哭着点了点头,呜呜耶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