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也听出话语中的不妥,还是十分大度地拉起刘更衣,深情地说道:“先前在王府里,本宫也没有时间和你说说话,今日本宫特意过来,谢谢你救治本宫。”
刘更衣越过婉莹的肩膀,看到身后的芸娘,正在用一种尴尬的目光瞅着自己,不用多想,肯定自己方才那句话,让她不舒服。
想到这里,眼看着婉莹用手抓着自己的胳膊,顺势一软,直接捂着手臂,倒在地上。
婉莹还未痊愈,差一点被刘更衣拖拽倒地。幸好被眼疾手快的芸娘拖住才没有摔倒。
凤珏公主看着刘更衣倒地又差点将婉莹拖倒,直接上前说道:“你怎么回事儿?师娘娘刚刚下床,差点被你拖倒!”
刘更衣窝在地上,脸色惨白,紧紧地按着她的手臂,咬着牙关不说话。
婉莹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直到看到她衣服胳膊上,渗出的血污,才大惊失色。
“你,你胳膊出血了!”婉莹惊讶地喊道。
刘更衣欲盖弥彰地否认道:“没,没有,臣妾的胳膊没有出血!”
眼看衣服上已经沾上了血污,还口口声声说没有出血。芸娘知道刘更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接冲过去,撸起袖子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刘更衣的胳膊赫然贴着两处挖伤的血痕。
刘更衣也是个会演戏的*,见芸娘拉扯自己的右胳膊,赶紧做出一副左胳膊也疼痛的表情。
芸娘火眼金睛故意被也被刘更衣这个妖精欺骗。撸起左边的袖子,手臂上也有一处清晰的挖刮伤痕。
不多不少正好三处,是婉莹这三天的药引子。
芸娘和婉莹,对着这三处刮伤的原因心知肚明,脸上做出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开口问道:“这不是磕磕碰碰的伤口,这是刮下来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更衣还是咬紧唇舌,死活不肯开口。
小春子站在旁边,见情形到了这一步,硬着头皮喊了一句:“刘更衣为了给皇贵妃治病,割了自己身上的肉,做药引子。”
刘更衣狠狠地呵斥小春子,和任何一个欲擒故纵的套路都是一模一样的。不光套路,连台词都是分毫不差。
“小春子,你住嘴,皇贵妃面前,轮不到你在这里多嘴!”
欲擒故纵,这是赤果果的欲擒故纵。
小春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要是婉芸在现场,肯定会顺着刘更衣的心思,让小春子闭嘴。只可惜,婉芸此时正沉浸在婉莹苏醒和自己美梦破产的悲伤中,根本不在现场。
“小春子,你说!”婉莹这个当事人,不可能袖手旁观。
试问一个割肉救自己的人,这份恩情,婉莹怎么能够置之不理?
一切的一切都是婉莹自己算计好的,原本以为刘更衣未必舍得割自己的肉,没想到她还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用割下来的肉给婉莹熬药。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自从皇贵妃大病之后,刘更衣日日悬心,夜夜担忧,祝祷娘娘痊愈的经文不知道在菩萨面前念了多少遍,只有佛龛前面的油灯知道。也是菩萨心疼皇贵妃娘娘,冥冥之中指点了刘更衣,所以……”
小春子哽咽得说不下去,婉莹动情地接过话,泪眼婆娑地说道:“刘更衣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割了自己的胳膊?”
小春子跪在婉莹脚下,捣蒜一般磕头求饶道:“刘更衣是不让我说出来的,可是我是害怕刘更衣再割肉,真的就死了。所以才斗胆说出来。”
婉莹拉起小春子,坚定地说:“本宫已经痊愈了,你不能再割肉熬药了。”
刘更衣动情地否决,说道:“娘娘,观音大士说的是十日,这才三日,药效肯定不够,你就让臣妾再给你尽点孝心吧!”
婉莹摇摇头,感激地看着刘更衣,说道:“刘更衣,你的这份情意,本宫记在心里,本宫是人不是魔鬼,怎么能让你挖肉熬药,牺牲自己?”
“娘娘,臣妾说句不知轻重的话,臣妾早就想亲近你,你可知道?”
婉莹点点头,轻声说道:“本宫知道!”
“奈何娘娘出身高贵,又跟皇上情投意合,所以臣妾几次亲近,都没有让娘娘见识到臣妾的真心,终于这次娘娘大病,让臣妾等到了尽孝的机会,说句掉脑袋的话,臣妾真的谢谢娘娘这次大病,终于让娘娘屈尊降贵,可以好好看一看本宫的真心。”
“你的心,本宫知道了!若不是这次大病,本宫也不知道你的心里竟然真的记挂着本宫!”
“娘娘,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臣妾是真心真意想要结交娘娘。”
“为什么呢?你结交师娘娘做什么?”
凤珏公主童言无忌,直接说出了横亘再芸娘和婉莹心中共同的疑问。
“臣妾想在宫中不受欺负!”
刘更衣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再次跪在婉莹脚下。
婉莹低头看着刘更衣,艰难地扶起她说道:“你能跟本宫实话实说,本宫很欣慰,来日方长,本宫会帮你的。”
芸娘不失时机地凑在一边说道:“娘娘,刘更衣为您割肉治病,这样的孝心感天动地,翻遍整个皇宫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刘更衣听了芸娘的话,心中狂喜得要炸了五脏六腑。
跪在地上,低着头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只是一瞬间,便换了一副卑微的嘴脸,自轻自贱地说道:“我原本是草芥一样的人,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救治皇贵妃,是我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