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贺佑安的十万大军也损失了近三万左右。
中军如今是攻城的主力军,原本的两万亲信,如今只有不到一万。
日子一天天往后拖,方松鼎和韦衙内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终。
为了赶在年前回京,贺佑安将中军大营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搜索方松鼎的行动中。日子一天天流逝,魏衙内和方松鼎依旧迟迟没有下落。
“大将军,难不成方松鼎长了翅膀?”参将面对没有结果的搜索情报,有些惫累。
“咱们布下的可是天罗地网,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啊?”曹将军在福州城战役中受了皮外伤,脑袋上缠着白布条,胳膊上包着白绷带。
“一万人马就这么没了,不能够。真特么的活见鬼!”参将的手不停地划拉着沙盘,一筹莫展。
“这帮人在福建经营了这么久,肯定早就想好了藏身之地,咱们不能只靠侦察兵。”贺佑安望着沙盘上五个大营的位置,不停地思索方松鼎的藏身之处。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东边和南边已经搜了几遍了,只差挖地三尺。依然没有叛军下落。
“他们既然没有往东南方向逃窜,能上哪儿呢?”
“大将军会不会是之前的情报不准确,方松鼎没有四万人马,只有三万人马?”
贺佑安盯着沙盘,半天不置可否。如果叛军不在东南方向,那势必藏在西北方向。贺佑安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
“难道将军也认为只有三万?”曹将军以为贺佑安默认。
贺佑安仍是一言不发,曹将军和几位参将有些弄不明白他的想法。
“大将军,大将军……”曹将军试着打断贺佑安的沉默。
“咱们是抄下去,方松鼎会不会藏在这两个方向?”贺佑安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沙盘不放。
“大将军怎么可能?咱们五六万人马,他们一万多人马,就这么擦肩而过,除非他们不是人。”参将摇头否定。
“不是人,是鬼了?”另外一个参将笑着附和道。
“对啊!除非他们是鬼,要不然这么多人马,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参将再度否认。
曹将军忽然恍然大悟,大叫道:“咱们肯定不能放跑方松鼎,会不会是西军开的口子?”
几个参将忽然面色僵硬,眼神也不再焦急和彷徨。如果说方松鼎趁着攻城之前从西军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如今可能就埋伏在中军附近的某个山头。
这次南征讨伐叛乱,外人看来是一往直前,无往不胜。其实十万大军内部,也是勾心斗角,各自为营。
攻打江南重镇金陵城,贺佑安五千亲信精锐,不费吹灰之力光复金陵,兵不血刃而所向披靡。这让西军的付将军十分不满。
打仗不光是要制敌,还要打出名气。金陵城不战而胜,贺佑安赚足了风头。
付将军一口气还没咽下去,更加不幸的事儿,又接踵而至。攻打金陵的时候,他投机取巧,避开金陵这块硬骨头,坚持往镇江小镇荡敌。当时金陵城里有两万人马,镇江只有三五千。
付将军偷鸡不成蚀把米,镇江兵力虽少却是顽强抵抗,结果可想而知。
付将军原本以为自己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没想到贺佑安那边不伤一兵一卒拿下金陵重镇,他损失了六七千人马,只险胜镇江的反贼。
大过年的金陵城里兵将一心,把酒言欢,而百里之外的镇江成兵戈铁马,血流成河。等消息送到金陵的时候,付将军已经死了四五千的弟兄,贺佑安匆匆赶到时,付将军已经打下镇江城。付出了六七千人马的代价,歼灭了三五千叛军。付将军虽胜犹败,虽荣犹耻。
付将军自己挖了火坑自己跳进去,却在心里埋怨贺佑安只偏爱自己的亲信。
“不会吧,再怎么说咱们是一伙的,付昌平再孙子王八蛋,也不能里通外合勾结叛党不是。”参将还是不能理解这样的纷乱。
年轻参将望着贺佑安说道:“从古至今打仗最怕内乱,付昌平出来了一年,就在镇江小胜,还折损了七千人马,回京lùn_gōng行赏,他有什么脸面跟咱们分功?”
“要是照这么说的话,付昌平也忒特么的王八蛋了。”曹将军愤愤地吐了一口唾沫,表示自己对付昌平的厌恶。
“或许是我小心之心,说不定方松鼎和付昌平早就暗中达成了默契。”贺佑安眼神恍惚地巡视着眼前的几位将军,自己心中也是有些飘忽不定。
“大将军有话不妨直说,咱们都是自己人。”曹将军吐完吐沫。一边抹嘴一边说道。
贺佑安拿了一根削的溜光的树枝,指着沙盘说道:“诸位看看咱们五路大军的位置,东西南北中。西军紧贴着咱们中军安营扎寨。”
“那孙子还不是想贴着咱们分一杯羹啊!”曹将军双手交叉,架在胸前说道。
“咱们虽说只隔了十几里,可是要是私底下往来,咱们也看不见啊!”年轻参将说道。
“你们再看地形,咱们和西军都是驻扎在山上,西军在上,咱们在半山腰。攻打福州城咱们的地势最好,可是如果要是山中野战,西军可是占据了制高点!”
“王八蛋,给他一百副狼心狗肺,他也不敢背后插刀!”年轻参将拍着沙盘怒骂道。
“付昌平是朝廷嫡系,他要是攻打咱们,那不就等于勾结叛军,类同谋反了?”几个参将也不能理解。
贺佑安也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