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笑着说:“朝廷的明发,昭告天下的诏书,还有一些小官儿们的请按折子,两日前,朝廷多外发布‘圣躬违和’估计再过几天,全国各处的请按折子,又要跟雪花片儿一样飞往我们这里。”
“这些都是些来往。”
驿丞自嘲道:“要紧的文书,如今都在龙门驿中转,早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我么也就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记得上次一个刚上手的信差,背着朝廷六百里加急来我们这里换人换马,幸好从这里到京城也就二百里,我们一般的马,使点劲儿也能跑个二百里,如果是从京城出来,我们也只能让他往前面走一走再换马,换人。”
荣亲王点了点头,没想到往来京城的文书早就被东安郡王和东安太妃捏在手中。
”你知道龙门驿站靠的是那些人的势力发家的吗?”
驿丞努力地思索着,然后既不确信地说:“应该是东安王府吧?”
荣亲王大鄂,惊异地问道:“你怎么
驿丞如实说道:“自从跟龙门驿闹翻了之后,我就心里就不自在。按理说,我是他的上司,他应该受我约束。他们不仅不听我们的调度,还羞辱我。我就暗地里调查他们。”
“你都调查出什么结果呢?”
“我们这里是他们到京城的必经之路,只需要留心,用不了一年就能看出他们的猫腻。”
荣亲王试探着问道:“你都看出些什么猫腻?”
驿丞低声说:“凡是有四百里加急的信差,他们一两个时辰里必然有人往京城去。”
“那若是六百里加急呢?”荣亲王问道。
“六百里加急大约一个时辰,肯定去京城。”
果然是传递消息,给京中的东安郡王报信儿。
“有八百里加急,是不是半个时辰内肯定往京城跑。”
“王爷说得没错。正是半个时辰。”
原来如此,看起来,朝廷八百里加急还没送到紫宸殿,恐怕就已经先送达东安王府。
想到这里,荣亲王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太大意,竟然没有想过自己的敌人居然是如此的奸诈和狡猾。不光是外地送进京城里的消息。恐怕从京城里往外传递的消息,他们也是了如指掌。
荣亲王想到这里,有些后背发寒,心里十分庆幸太后的英明,前一阵子荣亲王想给远在福建的贺佑安发一封密函,被太后劝阻。太后当时就说,只怕你这一封八百里加急,没走及京畿,就送到东安王府。如今看这一切果然是真的。
“今儿,你这一桌子菜肴,做的非常好,这金子赏你的。”荣亲王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一个金锭递给驿丞。
“卑职虽然卑微,也是给朝廷办差事,无功不受禄,伺候王爷是卑职的荣耀。这金子卑职不敢拿。”
“你如今这驿丞做了几年,现在是几品官?”
驿丞一脸憨厚,笑着说:“驿丞这官职,就跟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弼马温一样,是个极小的芝麻官儿。卑职在这里干了将近三十年,驿丞做了十三年。”
“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卑职有生之年,能跟王爷面对面说话,是卑职三生有幸。”
“你这差事当得不错,好好接着干,既然你这里是朝廷的大驿站,朝廷就有必要过问龙门驿越俎代庖的事儿,本王过几天找人好好查一查这件儿事儿,如果有假公济私,或者违法乱纪的事情,一定替你们主持公道,还你们公正。”
“王爷真的替我们伸张吗?”
“你今儿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些,不都是想让本王帮你们伸张吗?”
驿丞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王爷圣明,卑职造次了。但是还是希望王爷能为我们京界驿讨一个公道。”
“放心吧,本王心里有数。”
驿丞办完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心满意足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