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官来师府之前,只是奉命办事儿,今见师大人如此礼遇自己,也心生孝敬之意。如此方才全了自己素日里有恩必报的品格。
师大人连连作揖,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拉住长史官的手,悄悄将银票贴在长史官的手心,说道:“长史官美意,仲远十分感佩。能结识长史官,也是仲远所求之快事,今日与长史官小谈,幸甚至哉。仲远日后登门谢恩,还要劳驾长史官引路通传,这些银子权当仲远请长史官喝杯茶。
长史官捏住银票,轻轻展开,‘一千两’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事到如今,今日才不算白走一趟。笑嘻嘻地将银票塞入袖口,换了一副亲近的面孔说道:“师大人客气了,一杯茶能用的了一千两白银?”
两个久居官场的人怎能不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师大人放下手,和缓地说:“没有长史官引路,仲远实不敢擅造潭府,此款权当长史官以后权宜之资。还请长史官勿要推辞。”
长史官此行,于公于私都是收益颇丰,心中十分痛快,能结交师仲远这样朝中权臣,也是一件不易多得的美事儿;更何况自己也是阅人无数,深知人性凶险乖觉,今日师大人对自己的情谊,绝不是逢场作戏。这样的权臣,能有这样的气度海涵,将来必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笑呵呵地说:“说句不知轻重的话,师大人既然拿下官当人,下官就斗胆结交师大人。师大人如此破费,让下官着实难为情,不过下官今日也不假意推辞。下官既然收了师大人的‘权宜之资’,就必定会为师大人运筹帷幄。”说完毕恭毕敬地合手作揖,一句“后会有期,不必远送。”扭身带着门口的仆众一行离开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