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敢胡作非为,你不怕赐死嘛?”皇后知道彤昭仪给自己这么大的侮辱,有些恼羞成怒。
“皇后,你是母仪天下的中宫,不可失了自己的威仪。”太后的愠意已经变成怒意。
“母后,她这是羞辱儿臣,自古从紫微门中抬进来的只能是当朝皇后,她当时是贵妃,怎么能从紫微门里进来。母后,儿臣若是丢了脸,母后脸上也无光啊!母后,您要替儿臣做主啊。”
“昭仪,你当时不在轿辇里,那你在哪里?”太后发话。
“太后,还是叫皇上过来说吧……臣妾说不清楚。”彤昭仪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说。
“请皇上过来。”太后不容置疑地说。
一个小太监,连忙挤出去,撒丫子往戏台那边去。太后,皇后,彤昭仪,三人三个方向,三足鼎立在梨园宫门口。
一盏茶的功夫,皇上匆匆过来,婉莹悄悄地在耳房里看了一眼。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看见皇上。如果把男人比作山,那皇上肯定是桂林漓江边的山,婉莹第一次见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比女人更温婉美丽的男人。若不是一袭龙袍加身,一顶皇冠束发,婉莹肯定会以为眼前的人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尤其是那双掖亭芙蓉半含春的眼,没有一点男子的威严。
皇上怎么会长得如此清秀美丽?那个传说中的荒淫无度的君上,那个自己亲眼见过的疲惫瘦小的背影,居然有这样一副绝美的容颜。
“母后,都是孩儿不孝。”
“是皇帝的错,皇帝把昭仪惯得不成体统。”
“母后,孩儿知错了。”
“昭仪和皇后龃龉,皇后是哀家的内侄女儿,哀家不敢私自治她们的罪,都是皇上的后宫,皇上自己料理吧!”
皇后一听这话,‘扑通’跪地。彤昭仪也是吓得花容失色。抹着眼泪偷偷看太后和皇上的脸色。
“母后您说这样的话,孩儿真的是无地自容。”
“皇上无地自容?那昭仪说大婚那天自己从紫微门进宫是怎么回事儿?”
“母后……”皇上有些意外,没想到太后叫自己过来,是质问这件事情。
“皇帝说啊!”
“太后,昭仪,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皇上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有些不自信。
“彤昭仪,你撒谎,皇上说没有的事儿!”皇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皇后和彤昭仪之前本来就较着劲儿,也是被皇后欺压的太厉害了,彤昭仪才说出这个杀手锏。坐着皇帝的御驾轿辇,先皇后一步进宫,并排坐在皇帝身边,这对皇后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侮辱和打击。
皇后松开这口气之后,立刻反扑,一句话将彤昭仪至于死地,说:“彤昭仪口出狂言,有失宫妃风范,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心里明白是自己撒谎,但是当着众人也只能委屈彤昭仪,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那就发一个月的俸禄吧……”
彤昭仪原本是想搬出皇上提自己撑腰,没想要皇上过来,不仅没帮上自己,还火上浇油。心里委屈极了,咬着嘴唇,不停落泪。
“除夕夜宴上,彤昭仪就对皇后出言不逊,今日又口出狂言顶撞皇后,依着哀家的意思,褫夺封号,将为贵嫔吧……”
婉莹大吃一惊,彤昭仪已经一降再降,还被褫夺了封号,这样的羞辱,她怎么能无声无息地咽下去。
“哈哈哈哈……太后果然是向着自家侄女儿,芸珊好可怜啊,只可惜没个好姑姑,帮芸珊撑腰。”
“混账,你敢攀咬太后?”皇后得意地怒斥。
“芸珊,不可对母后无礼。”皇上说。
“哈哈哈……你们一家三口欺负本宫,还不许本宫替自己辩白两句嘛!”
“降你为昭仪的是哀家,降你为贵嫔的也是哀家,跟皇上皇后没有关系。”
“太后,你怎么就这么偏心呢?你可知,皇后在宫中做法咒您早死呢!您还不知道吧?她可是您的亲侄女儿啊!哈哈哈……”
“疯妇,来人,拿布塞住疯妇的嘴。”皇后慌乱地喊叫。
“贵嫔疯了,看来贵嫔你也不必做了,收拾一下,去冷宫吧……到那里好好磨磨你的性子。”太后说道。
婉莹先是震惊,然后震撼。太后居然没有发难皇后,而是处置了彤昭仪,不,现在已经是薛贵嫔。皇后做法诅咒的事儿,连问也不问。
“母后……”皇上试图想求一下情。
“皇后,辛苦了,陪哀家进去看戏吧!”太后说完拉住皇后的手。
皇后一脸惊恐,旋即又一脸得意地从薛贵嫔身边大步跨过,留下跪在地上的薛贵嫔,和呆若木鸡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