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钟意的声音有些急促,也有些慌乱。
她突然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晚到一会儿,会不会顾情知关于她的记忆又会被安琪那个所谓的催眠师给尽数抹掉。
那样的感觉,太可怕也太糟糕了。
是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微妙。
忘记一个人,仅仅需要删除掉记忆就好了。
而记住一个人,却需要花费许多许多的时间。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从未公平。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毫不公平的世界,因为有了顾情知,有了怜星,有了夜轩,有了顾楠等等的让钟意觉得弥足珍贵的人,所以才变得不一样了。
钟意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和她认为弥足珍贵的一起度过。
而守住这一切,便是根本所在。
她迈步靠近顾情知,安琪和那个催眠师,在他们略为震惊的目光里,她的唇瓣微动,一字一顿:“很多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吧。”
钟意眉眼特指什么事情,却让安琪和催眠师心里一阵阵的心虚。
是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一旦做了亏心事,那就……
先开口的人是安琪,她挑了挑眉,没好气的质问钟意:“钟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哦?是吗?”边说,钟意边挑了挑眉眼,随即一字一顿,似笑非笑的质问安琪和那个催眠师:“开门做生意,还有把客人往外撵的道理?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安琪有些不明所以。
是的,她不懂钟意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琪沉默,催眠师却是不甘于沉默。
他连连摇头,语调清晰干脆的接了钟意的话:“这位小姐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开门做生意自然没有把可人往外撵的道理。”
催眠师话音落下之际,钟意邪肆弯唇,嘴角微动:“既然如此,那我就是可以留下来咯?”
虽然不愿意,但催眠师也是不得不点点头:“是。”
催眠师本以为这样子钟意就会本分一些,不再多说什么了,谁曾想他的话刚刚说完钟意再次出声:“不是病患应该没资格出现在这儿吧?”
这话针对的谁,顾情知也好,钟意也好,乃至是催眠师也罢,都是清楚的知道。
顾情知和催眠师没吭声,倒是安琪脸色一沉,没好气的质问:“钟意,你别太过分。”
钟意完全不顾安琪的质问,自顾自的弯唇一笑:“不是病人却在这里大呼小叫,安小姐真是好教养。”
安琪:“……”
?
钟意居然在这儿讽刺她的教养?
真是够可以的啊。
她怕是活腻歪了吧。
想着,安琪伸手就是狠狠推了一把钟意,然后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钟意,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钟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她必须要赶走安琪,这样才能有机会跟那个催眠师单独聊聊。
思索着,她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说就说,安小姐请你听清楚了,我说你真是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