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哥,你真的要去请那元明德!”李忠跟在高弘毅后面不解的说道。
高弘毅边走边回道,“难不成你要去请?”
“我去也行,只要你放心我。”李忠不自信的说道。
“那还是算了,你去了准把人给绑来,还不吓着人家。”高弘毅打趣道。
“那你也不能去,你现在可是将军,亲自去请他,自降身份不说。他若不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李大哥何时变的这般市侩,看来你刚做了那城防大营统领,官没升,官架子倒涨了不少。”
李忠难为情的回道,“毅哥说的哪里话,我是怕你有危险。”
“只要他能来给父亲办一个体面的后事,我亲自去又算的了什么。”高弘毅认真的说道,“李大哥放心,有屠苏陪着,还有你的人暗中保护,即便有什么危险也会化险为夷。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出门尚且需要为安全考虑,安排那么多人保护。那些平民百姓遇到危险又有谁去保护!李大哥,你要尽快收拾好石虎留下的烂摊子,把城防大营控制在手中啊!”
高弘毅说完,骑上马往元明德家中去了。余下李忠一个人在那沉默起来,好久,他问手下,“现在几时了?”
“午时了,大人。”
“该用饭了吧,走,去吃饭!”
......
“吃饭,吃什么饭!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我蜗居在这方寸之地,上不可为官利民,下不可参军竖志!你们竟然还有心情吃饭,如若长此以往,我看还不如饿死算了。”
一寸原村尾,元明德家中草庐,几个年轻人正坐在草席之上闲聊,一个布衣青衫,模样清秀的瘦弱男子站在一旁,刚才那话便是他说的。
“清平兄,夫子尚有逃难时,我等现在能够保住性命已经算是不错了,你就先忍一忍,说不定过些日子金国皇帝法外施恩,咱们何愁无出头之日啊!”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微胖男子说道。“我看啊,咱们还是先吃饭,这可是兄弟好不容易抓到的野鸡,家母炖了二个时辰,凉了就不好吃了。”
“益之兄啊,咱们在这都躲了几年了,你难道不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咱们苦读诗书的志向了?”
“我怎么会忘!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元益之豪气的说道,“只是现在时运不济,你我着急又能如何?还不如先填饱肚子,等待机会。”
“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青衫男子坐下哀叹道。
“我看那北护兵马司的高元和将军似乎是个有德之人,听说很是仰慕读书人,你我不如毛遂自荐,或许可以在他那里谋个职位。”
“你我这握笔杆子的手,可挥不动刀剑,去他哪儿能做什么?”
一旁的年轻小子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高元和去世了,听说现在是他的儿子在掌管北护。”
元益之惊讶道:“竟去世了,唉。”
他的心中有些不甘,道:“不过,若他的儿子是个明主,或许咱们也可一试。清平兄,先吃饭,待吃完了饭我去北护城打探打探。”
青衫男子气愤道,“父传子,家天下,那高元和都是一个武夫,他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只苦了我路清平寒窗苦读数十载,如今却落得个有家难回,报国无门。想到这里,我真恨不得一死了之,哪还有心思吃饭。”
彼时高弘毅带着屠苏早已站在门外多时,屠苏在一旁小声问道:“将军,要不要进去?”
高弘毅面色平静的回道:“不急,再等等。”
院中一个面如满月,口若青莲,星眸皓齿,杏脸柳眉的姑娘缓缓的往草庐走去,“清平公子志存高远,自是看不上这粗茶淡饭,哥哥莫要劝了。”
“惠儿妹妹说的那里话,我路清平是何样人,岂有这等心思。”
元惠儿笑而不语,倒是一旁的年轻小子笑着说道:“实在无趣,既然两位哥哥都有志难为,要不咱们就以此为题作诗如何?”
“裕之弟弟好主意,我先来。”路清平沉思片刻,一脸豪气的吟道:“泰山顶上望天地,只恨天门未始开!”
“哎呦!清平兄豪气冲天,好诗啊!小弟也来一首。”元益之拱手称赞,笑着吟道:“青天白日风光处,我便饮酒笑此生。小弟献丑了,献丑了。”
“哥哥说笑了。”元裕之站起身来,看了看草庐四周,微微一笑吟道:“今日草庐中间坐,明朝庙堂叹苍生!”
“裕之不愧为神童也!信手拈来却发人深思,妙啊!”路清平称赞道。
元惠儿笑着说道:“平庸之作,听听我的。”她早已想好,立即吟道:“只伴青龙飞天去,便看人间数个秋!”
一首吟过,众人皆拍手称赞,路清平大声赞曰:“惠儿姑娘志高才华,清平叹服!”
元惠儿害羞道,“凑趣之作,公子过誉了。”
“荡涤天下归来日,笑纳万方贺喜财!”却是高弘毅来了兴致,在矮墙外面大声吟道。
众人闻声向外看去,原来是一打扮考究的公子哥,皆诧异来人到底是谁,却听元惠儿走到院中看着矮墙外面的高弘毅回道:“青妆素抹看来君,五岳山前单身人。”
“莺莺歌声闹不停,却是鹤立鸡群中。”
两人竟然对了起来,众人均走到院中看个热闹。
元惠儿丝毫不让,继续吟道:“九天凤凰飞白来,兀自闲人撼终生。”
说自己闲人抱憾?高弘毅立即回道:“凤凰山上登天路,只怨当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