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弘毅没想到程云还没进城就开始耍了起来,看来还真是来者不善呢!
他不是想要排场大点,想让我给他卑躬屈膝?那就先满足他,看他还会说什么!
高弘毅吩咐秦喜备车携城主府一应家眷下人,全身丧服的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往城门口去迎接程云。
路上凑空,秦喜往高弘毅脸色抹些白面,让他显得苍白虚弱很多,省的程云看到他好好的又生气自己骗他。
众人一路到了城门口,程云已经回到马车里。
高弘毅不敢怠慢,带着众人哭喊着跑到程云的马车前面,“舅舅,外甥不孝!不孝啊!”
高弘毅想着死去的父亲,悲从中来,可是真哭!那痛彻天地的哭喊,惹得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抹泪。
“将军是真孝子啊!”
“老将军刚走不久,老夫人也遭遇横祸,这北护到底是怎么了,老天爷为何就不伸头看看,可怜可怜咱们北护。”
“可怜的将军,年纪轻轻就父母双亡!这以后该怎么办啊!”
“老夫人行善一生,却得了这样一个结果,没天理,实在没天理!”
程云从马车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鞭子。听着众人说的话,看到浑身素白的高弘毅,一脸怒气的扬起手便就要打。
高弘毅看到他出来,又往前迎了迎,满脸惨白的哭喊,“舅舅!您可来了!”
这一声舅舅喊的很是大声,几乎是要把高弘毅心中所有的悲伤都喊了出来似得。
程云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扬这鞭子的手,怎么也打不下来。
沉默了半天,程云喊道,“装模作样,朝前带路!”
李忠听到,连忙跑上前来将高弘毅搀扶起来,一行众人互相搀扶着返回城主府。
高弘毅起身之后注意到程云带来的兵马,以及那兵马队伍中的两辆马车,程云乘坐的是第一辆,这第二辆则没有人下来。
......
城主府灵堂,在程云到达后,一片哭声震的人耳朵都疼。
不大的灵堂,白绫满院,跪满了浑身丧服哀痛的人。程云大踏步的走进去,径直到程氏的灵前,朝里面看了几眼,满脸哀思!
良久,程云从灵堂里走出来,往一旁的偏厅去了。
高弘毅跟在后面,刚进门,就听到程云说,“我妹妹是怎么死的,你从实说来!”
高弘毅拖着虚弱的身子站在那,看了一眼满眼愤怒的程云,回道:“舅舅,母亲是被马堂风杀死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我妹妹好端端的在北护待着,为什么去了西护,落在马堂风的手里!”
高弘毅说道,“那日西夏骑兵与马闯合并五万人进攻北护城,外甥带着仅有的万余人前去抵抗,凶多吉少。母亲是感受到了危险,因此离开北护城!”
程云盯着高弘毅,“想好了再说。”
“事实就是如此,外甥不敢隐瞒!”
程云冷笑道,“好一个不敢隐瞒,兔崽子!我妹妹若是感受到了危险,她可以直接从北护到西南,甚至去云中府,都是安全的。可她为何选择绕道西护,难道她不知道你与西护正在交战?她这样做岂不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
你如实回答我,到底为什么?!”
高弘毅坚毅道,“外甥不知!”
程云愤怒道,“不知?我来告诉你。我妹妹之所以离开北护城乃是因为你囚禁她,她趁马闯来攻打你之际逃跑。她想从北护直接回娘家,可是没想到你却早已把北护去往西南的路封死,无奈之下只能绕道西护,这才落到的马堂风的手里,是也不是!你说!”
高弘毅异常坚定的回道,“不是!”
程云气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摔在高弘毅的脸上,“这是我妹妹写给我的亲笔信,你还敢说不是?”
高弘毅满脸惨白的将信捡起来看着。
程云骂道,“小兔崽子,你年纪轻轻就敢忤逆父母,囚禁娘亲,这就是你的孝悌之道!你给我跪下!今天,我这个当舅舅的就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程云扬起皮鞭就往高弘毅的身上抽去,高弘毅满眼通红,动也不动,任由他打骂!他知道自己有错,程云作为舅舅教训自己也是应当!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十分的委屈,憋屈!
可是,程氏已死,他又能说什么呢!
程云愤怒的抽着鞭子,皮鞭的响声铺满了整个偏厅,就连灵堂里的人都听到声音,都停止了哭声。
跟着来偏厅的人,听着那皮鞭声,满脸着急无奈!他们想拦却也不敢拦!
秦喜站在门外,悄悄的看着里面心里暗叹,要不是元惠儿想的周到,早早的做了预备!将军怎么顶得住这般痛打!
然而,秦喜想不到的是,程云下手十分的重,即便是有衬棉,也只是缓解一点重力罢了。
高弘毅被打的浑身发疼,豆大的汗珠瞬间就沁湿了全身。他强忍着疼,不动亦不叫。他想不通,程氏既然落在了马堂风的手里,怎么能给程云写信,难道又是马堂风搞的鬼!
看着高弘毅被打的丧服都被血染红了,众人终于忍不住上前劝阻。程云此时也有些累了,便也就停下来歇歇,但是他的怒火显然没消!
程云骂道,“逆子,我妹妹把你养这么大,你难道一点都不感恩?你说你为什么要囚禁她!”
高弘毅无言以对,其他人本想替高弘毅开脱几句,可一来身份低微,二来这又是高弘毅的家事,再加上舅舅教训外甥本就应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