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樊景琪准备好早饭,正打算出门,尤幻臻从卧室走了出来。
樊景琪穿着鞋,小声说:“微波炉里还有豆浆。”
“景琪……”尤幻臻欲言又止。
樊景琪回过头,莞尔道:“我没事,去上班了。”
尤幻臻朝他摆了摆手,不再多说。
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的事说到底还是只属于一个人的,没有人能去体会,没有人能感知。旁人无外乎两种,一是匆匆路过;而便是因为好奇心而探头。
就像现在,脑子里想的事情,除了自己谁会知道。
樊景琪走进办公室,开始清洁卫生。他想,自己是要感激耀明、尤幻臻、季和等人的,若不是他们,自己现在可能就要露宿街头。
还有什么可怨的呢,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
樊景琪看着眼前,视线一片模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在地上,他跪在地上用布擦掉。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樊景琪忙用袖子抹去泪水,起身去开门。
站在外面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剪着利落的短发,高大的程度丝毫不逊于耀明,身材结实,像是当过兵。他见到哭泣的樊景琪倒是吓了一跳,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我是季、季总叫来给你帮忙的。”
樊景琪眼圈红成一片,想起那日季和提起过这件事,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小声道:“您好,我叫樊景琪。”
男人点头:“林恒。你……没事吧?”
樊景琪揉着眼圈摆摆手,越是擦拭越是想哭,他单手撑在桌上,冷静情绪。
林恒坐在一旁,耐心等待他恢复。
樊景琪做了个深呼吸,转过头看到满身黑气的林恒,眼泪顺着脸颊落到地上:“……”
林恒:“……”
林恒递给他纸巾,颇有些无奈,没想到一个男人竟然这么能哭。就连樊景琪也没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却是有些委屈没错,但现在应该缓过劲来了啊。
“谢谢,”樊景琪擦干泪水,低着头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你是季总的跟……保镖吗?”
林恒眉头轻皱,问:“他这样说的?”
樊景琪心想季总说的是跟班,只是自己觉得他浑身透出凛然正气才改了用词。
樊景琪擦着脸,还不等点头,林恒说:“算了,他说是就是吧。”
“呼……”樊景琪哭得难受,不住地打嗝。
林恒沉思片刻,低声道:“你可以去里屋待一会儿。”
樊景琪抱着纸抽,朝唯一一个里间走去,距离越远,鼻酸的感觉越来越小。他走进里屋,关好门,彻底打消了想哭的**。
樊景琪:“……”他放下纸抽,喝了杯水,准备好好和林恒说话。
打开门,往前走了两步,眼泪又掉了下来。
林恒回过头朝樊景琪看去。
砰地一声,房门再次关上。
林恒:“……”
樊景琪立在原地,泪水被风干。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房门,终于想起这是什么感觉了,当时狐妖附在贺嘉源的身上,他也是这样哭个不停。
林恒有些担心,他敲了敲门。
樊景琪吓了一跳,慌忙上锁。
林恒问道:“你没事吧?”
樊景琪隔着门回道:“不太舒服,你能叫季总来一趟吗?”
林恒是妖吗,如果他是妖,那季和现在没事吧!樊景琪紧张地用背抵住大门,生怕被外面的的人硬闯进来。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会儿,闷声道:“好。”
樊景琪将耳朵贴在门边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大门响了一声,樊景琪迅速把椅子搬来抵住房门,自己站在窗边打电话。
“喂。”
耀明的声音传来,樊景琪心中顿时充满了安全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拿起手机,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没得到回应的耀明有些着急:“景琪,是你吗?”
“是我……”樊景琪小声道。
耀明听出他的鼻音,追问道:“怎么?有人欺负你?”
樊景琪忙道:“没有,只是我在我同事的身上感应到了妖气。”
“季和一会儿就来。”林恒的声音再次响起。
樊景琪扬声道:“好的!谢谢!”
耀明深吸一口气,迅速变道转弯,“我去接你。”
“只是怀疑,”樊景琪解释说,“他是我老板的保安,今天来帮我的忙。”
耀明沉默了数秒,说:“季和的人?”
“嗯,”樊景琪看着楼下,“我现在在里屋,他在外面,季总一会儿就来。或许,不是妖气。”
耀明道:“嗯,你先保护好自己,等我来之前,不许离开那个房间。”说着,他手指翻飞叠了只纸鹤,指尖灌进法力,带着金光的纸鹤活了起来,在耀明眼前拍打翅膀。
樊景琪心里一暖,乖乖地应允。
二人挂断电话,耀明立刻抬手给一个早就积灰的号码拨了过去,通讯声响了许久才接通,里面传出一个慵懒的男声,夹杂着叽哩哇啦的外语。
“什么风把您出来了,耀明兄。”
耀明冷冷道:“季和最近去哪里了?”
“你等我一下。”
耀明盯着前方,浮在半空中的纸鹤如同一个导航,靠尖喙指引方向。
对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语气比刚刚严肃许多:“问了,说是去y省执行任务,怎么回事?”
耀明长舒一口气,沉声说:“没事了。”说完,任凭那边喂喂个不停,切断通讯。
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