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位是个彪形大汉,说话声和他的外貌相比就偏向于细声细气。
一听自己三两天内没有霉运,他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她:“你这算命先生,是不是能力不够?别人哪有你这般,只论三两天的!”
“我的能力似乎的确比不得其他人,但你若以天数来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盛晗袖一本正经地道:“人有旦夕祸福,前一瞬间还嘻嘻哈哈后一瞬间就两腿一蹬上西天的情况有的是,谁说短短几天不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就好像她自己,前脚愁怎么可以不被送给糟老头,后脚两眼一抹黑来了这个朝代。
壮汉还想说什么,盛晗袖又道:“我只算三天,那是我谨慎,世事都在变化没有定数,老头子自知驾驭不住,你说我比不得旁人,我认!”
这么一说,壮汉就找不到理了,嘟嘟囔囔地离开。
再往下,有很多是没摸出反应的,也有一部分是有着无关痛痒的小霉运,这摊前的人就没断过。
正由于不要钱,大家又爱凑热闹,导致盛晗袖说了半天口干舌燥。
她喝了些水,说要休息会,再睁开眼,看到自己跟前排了老长的队。
红衣也挺意外的,往常碰见的江湖术士算命先生,哪有这种状况。
盛晗袖眯着眼透过细缝艰难地大致目测出队伍的长度,突然后悔没要钱了。可招牌打了出去更有利发展,她临时变卦会惹人厌恶的。
轻重一目了然,她只盼自己的辛苦没白费。
不知道第几个人了,盛晗袖摸到这位走路上踩着了多半是香蕉皮,脚下一滑往后倒,而后面……是墙角。
娘咧,说不定就是一条人命,或者被摔成傻子。
她悚然一惊,对这人千告诫万强调走在巷子里要小心,尤其是刚出巷子时,免得小命不保。
对方吓得不轻,晃晃悠悠地走掉。
再过几位,盛晗袖又预见一个像是有性命之忧的,遇到一条发了疯乱窜的马,被撞进了河里。
五六个小时过去,她觉得自己测了少说要有一两百个人。
眼看着要到裴凌栖下朝的点,盛晗袖预备收摊,她渴得嗓子眼快冒烟了。
忽然有一小姑娘冲过来劈头盖脸便吼道:“你这糊弄人的大骗子,算什么霉运,我看你是来害人的!”
盛晗袖神色莫名,害人?怎么肥事?
不会是同行嫉妒她摊子前人多派个拖来搞破坏吧?可她这才刚开张啊,就遭人黑手吗?!
红衣冷冷地道:“姑娘,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可别平白叫我师父担责受诬陷!”
“什么诬陷?我稀罕诬陷他?!”小姑娘双手叉腰气焰嚣张,“就你师父胡说八道说要我娘走路别不看地上,为了让自己的话变真,故意往路上放东西害我娘摔跤是吧?我娘的腰都摔伤了!”
盛晗袖:“你娘是在大路中间踩着狗-屎摔倒的吧?”
小姑娘噎了一噎,“是有怎样?还不是你害的!”
她就笑了,“我害的?你没看我忙得昏头转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