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没问完整呢,又自己停了下来。
他暗暗笑自己,无心无情的战王爷能和感情字搭边?其实他看得出,自家兄弟也依赖盛晗袖的依赖呢。
大抵人活着,总是得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认同感。
裴凌栖不耐地冷淡开腔,“有话快说。”
陆尽染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想出对策了?”
“……”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犹豫不敢问的,“她要条件,我便给足她条件。”
什么条件?
动手的条件。
陆尽染狐疑地发觉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胳膊上,眨眨眼,“要我做诱饵?”
“蠢货。”裴凌栖薄唇翕动,不给面子的刻薄,“裴清颜回陆园了?”
不懂怎么扯到他和裴清颜的私事了,陆将军迷茫道:“没,人还在公主府。”
“既然你和新婚妻子关系不融洽,又负伤,留在都城最好不过。”
“哎?”陆尽染暂时没回过味,“我这点伤算什么?擦到石头上罢了……”
“放着新过门的妻子不理跑去和人喝酒,喝醉了连只狼也斗不过狼狈地摔在巨石上,要一个不会武的书生替你挡着——”
战王爷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着陆尽染心坎,“你能再孬一些么?”
陆将军无力反驳,蔫头耷脑地坐着。
……
第二日,南境送来战事急报,永夜突然进犯,利用伪装术,守边将士一时不察大为受挫。
永夜来势汹汹,裴凌栖听着众臣的建议,多半是举荐他带兵为帅。
几年前他领兵大败永夜,回到都城便多了“战神”称号,先帝更是将他的封号改为“战”。
都说让战王爷出马,即使未战,也会给永夜带去一定的震慑作用。
陆尽染心底暗嗤,太后党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不过,老虔婆有永夜做东风,他们战王爷还有小袖袖当辅助呢。
呵呵呵,看谁笑得到最后。
……
“王爷不日便领兵出征。”红衣将从方易那得来的消息告知盛晗袖。
要打仗了?!盛晗袖猛地精神起来,“战事什么时候打响的?”
“便是最近。”这话问了也没多大意义,红衣仍是回答了,却见姑娘拧紧了细眉,不由自主地宽慰道:“姑娘莫担忧,王爷是很厉害的。”
再厉害也架不住有人出阴招啊!
盛晗袖淡定不了了,她是预见太后派出刺客,可想对大佬下手的就仅有太后么?
但是她什么也不能再预测出,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姑娘,前院来人找您的,请你给他算命摸霉运。”冬雪进来道。
“没心情,不算。”盛晗袖想也不想地便拒绝。
大佬受伤倒在血泊里的场景深深刺激了她,红衣说大佬厉害,他那样厉害的人都中了暗害,若非她有预料,指不定是被抬着回王府。
冬雪看了看红衣,应了“是”回头请走来人。
半路碰见从外面回来的王爷,她如实禀告:“王爷,姑娘听闻您要出征,很是忧虑坐立难安。”
裴凌栖不无意外地微挑眉,小姑娘莫不是又预见了什么?
走进主院,树下的少女咬着指甲,丝毫没注意到男人的走近,直到他们之间仅仅隔了一两步的距离。
盛晗袖猝然掉头,男人的俊脸印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