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三日之后,在一座很小草庐外,一个敲门声突然传来,虚弱无力。
“轰隆隆……”
“天哪,这鬼天气。你要干什么?”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一张带有些胡渍的脸从缝隙间挤了出来,多出一种诡异的表情。
“这糟糕的天气,还能出来玩吗?”
“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是来登门拜访您的。”
那个声音很小,而且轻飘飘的。
仿佛是一张纸,随时随地会被撕破。
但是语气很谦卑,还用了很多尊称。
“呀,这不是皇后娘娘……”
那声音显然是受宠若惊了。
“您今日大驾光临,是为了何时?赶紧进来,有话就说。这个天,太危险了。”
远处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紫线中气十足地产生,相隔恰好一分钟左右。
“行了,还是我先进来吧。”
她一身素衣,看上去却很清丽。
戴着一张面纱,来者何人?
她的一双眼睛,却宛如上好的水晶,扑闪扑闪,但是已经全部水肿,肿大得像核桃一样。
无数的红血丝,在其中弥漫。
“你瘦了许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临泷眉头一蹙,语气亲昵,仿佛在对待一个学生。
“是的,我……”
像是在躲闪什么劫难一样,门突然间合上,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音。
但是最终,女子柔弱的身体,已经一个踉跄,几乎要沉下去。
“别急,我……你怎么了?”
临泷手忙脚乱了。
他的眼中,此时此刻对玄南栀单纯的好。
“他……”
她脸上的苍白,现在昭然若揭。
多出的,是病殃殃的感觉。
“好久不见,你……”
她就像是一张纸一样的魂魄,不知道折损了多少。
现在,玄南栀只能虚弱了一笑。
“是天意吧。”
浮光掠影,日月星辰。
难道--她只知道现实的表象?
“慢点,我去给你泡杯茶。”
玄南栀吃力地抬起头,她的脸上,本来是那么好看的面庞,却多出一种虚弱的感觉。
铺天盖地的,是丧魂落魄。
“真的……”
“嗯?”
临泷的心是天秤,他明察秋毫。
玄南栀失去焦距的眼睛,现在无比空洞无力。
她没有瞎,但是如一个瞎子了。
“咳咳”的声音连绵不断。
她已经没有以前的尊严了,却将头埋在臂弯里,最终是到了一个她最中意的避劫场所,但是最后,触景伤情的时候,玄南栀还是觉得很难受啊。
傲气?
如今,都不是一场梦嘛。
一笔一划,她的手指敲敲打打。
见玄南栀在他的扶持之下,坐在了椅子上,临泷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拍拍她的肩膀,虽然无言,但也温柔。
“有什么事情,对我透露一下吧。”
他的声音很温和,现在就像一壶老酒。
“嗯……嗯。”
很久以后,他才听到一个声音。
声音仿佛是一种难受,最后却多出了一种孤寂的感觉。
“丧偶。”
阴气咄咄逼人的玄南栀,她的身上怨念,都有一个漩涡那么的可怖。
他怀疑,玄南栀是不是有什么情殇了。
“没你的事儿。”
他直接泡了一杯茶后,将小风车抛在一边。
小风车“吱嘎吱嘎”委委屈屈叫了一声,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抗拒。
临泷接着走过去,将这一杯茶摆在她眼前。
不禁发愣了。
她还是以前的皇后吗?
那么华贵,那么绚丽。
今日,像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呢。
动作很清楚,仿佛是要将玄南栀的心尊重。
“跟我说件事情吧。”
他必须要这样做。
“唔,唔。”
玄南栀从到来的时候,到现在,一直在抽泣。
玄南栀的哭泣声音是小的,一种慈悲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得不说,玄南栀的泪水很多。
“你哭了几天?小心眼瞎了,就不好看了。”
临泷暗暗赞叹。
她可知道,眼泪由血化成。
恰似应证这句话--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玄南栀,几个月不见,到底成了什么……
怎么说?
她,本是一个很可爱的人,但今日是不一样的玄南栀。
哭得很难受,声音中多出一种疯狂。
但临泷也觉得很受感染。
“是……是澹台墨白,他,他他死了。”
双膝颤抖,玄南栀的手指,在此时多了千万的僵硬。
世界多么荒唐呀,将自己的什么东西,都拿走了。
是一阵彻底的难受,澹台墨白的死,让玄南栀的天都塌了。
被刮开了的一道伤口,如今因为她的哭泣,而越来越大了。
现在,她的心,应该很疼吧。
“皇上……”
“你不知道吗?”
如一声哭喊,但是玄南栀的“矫揉造作”,却有些过分了。
她就像一颗蒙尘的珍珠,虽然有惊世骇俗的容颜,但是没有什么用处。
现在,她的生活是如此艰难,而且还寂寥无比。
真的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呢?
心中疼得厉害,她的脸色枯了。
临泷也知道这是什么事情。
“嚓嚓”的声音,是雨滴在窗口处留下的痕迹。
“又打了一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