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足球场负责修理草坪的老员工姓孙,孙老头喜欢在中午的时候躺在树荫下休息,此刻迷迷糊糊之中突然闻得一股与众不同的花香,心中大奇,四处找寻,终于在足球场的一角发现两个黑糊糊的家伙,他们的身上,脸上裹满了蚂蚁。
这些大脚蚂蚁仿佛发现了宝山一样,纷纷从两人的鼻孔里面进进出出,这两个糊涂之人居然没有感觉,孙老头一生之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想驱赶蚂蚁,等他用扫帚去驱赶蚂蚁的时候,扫帚突然被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抓住,这老头拽了半天也拽不动,心中大奇。那地上的酒葫芦也爬满了蚂蚁,这些蚂蚁仿佛献身一样纷纷从葫芦口纵身而下。
每纵入一次,葫芦里面便会传来一阵鸣响,仿佛这些蚂蚁在葫芦里面炸开了锅。不时的有紫色烟雾淡淡的飘出酒葫芦,混合着花香,闻着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这两个少年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两人皆是面面相对,双手捏诀,浑身亮闪闪的蚂蚁一开始在黑皮肤上爬,慢慢的,竟然全部消失在皮肤上,就是那么一瞬间,这些黑压压的蚂蚁全部不见了。
孙老头看得头皮发麻,放了竹丫扫帚边跑边叫“大白天,见鬼了……”只可惜这是午间,少有人光顾,老头奔到洗手间,用水清洗了脸,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想了半天,他还是放不下心中的好奇,准备去看过究竟,却见三个少年带着一脸委屈从外面走进来,开了水哗啦啦的冲,孙老头一看见那个晃动的酒葫芦,立马张开的嘴僵持住了,这不就是那两个神秘少年么。“老头,我们挨打了,你看见那几个人没?”胖墩墩的小家伙一边洗手一边问。
“没,没有……”孙老头有些结巴起来。这一次张五机虽然用力过猛,当中午的太阳也毒辣,加上在梦境之中,无数白练之气如同潮水一般在身体里面奔腾,整个身体仿佛受了泉水清洗一般舒服,整个大脑都是极其的空旷和干净。两人本以为醒来之后肯定是两个大熊猫眼,牙齿也可能会飞了,断手段脚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醒过来之后两人看着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小孔,根本想不到这些小孔居然是大脚蚂蚁所为,这些人也太狠了,这不正是传说中的凌迟么。
两人一边四处寻找,结果在树荫下看见王虎,王虎虽然清醒过来,但走了几步后栽倒在树荫下,脸上爬着两条干枯的血线,于是架着王虎走向洗手间。三人从洗手间出来,在草地上躺了足足十几分钟,给王虎包扎了伤口,三人清理着可能招惹的仇人,最后想来想去,肯定是上次招惹的那群街头算命的,这真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啊。
三人回到工地将事情一说,孟呲牙当即建议组织一批人,去将那些家伙暴打一顿,最后被工头制止,说三人也没什么大碍,也许这一次之后,事情就这么了了。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一个瘦弱的人鬼鬼祟祟的从工地边走过的时候,张五机的心里才默默有了谱。这个人正是唐帛湖,他只是扫了一眼张五机,假装没有认出他来,然后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就连小胖墩都没注意到那飞驰的自行车将一洼脏水溅起的人正是自己旧日同窗。
张五机暗暗想,自己的怀疑究竟是对的还是不对,没有主意他当即找了个理由悄悄溜出工地,尾随着车轱辘的印子来到了工地附近一个公园。
他亲眼目睹了唐帛湖如何打赏那些混混兄弟的,还听他们说了两人的逗笔之事,心中很是愤怒,直到那些人纷纷散去,唐帛湖坐在一棵大树下敞开衣衫想心事的时候,张五机悄悄绕在他后面,大叫一声“唐帛湖”唐帛湖心头一惊,不知道谁在叫自己,一转头,就被一个硬物撞了头,那个硬物正是张五机的大酒葫芦,此刻爆了他一脸花,唐帛湖只是感觉嗡地一声,整个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张五机利索的将他的上衣扣子解开,泼上半瓶子蜂蜜,看着那些蚂蚁如同潮水一样涌向唐帛湖的身子,而那张丑陋的脸还爆发出细微的呼噜声时,张五机狠狠的发出一句“你若背后放刀,我必当头一锤。”一连三个钟头,一对小情侣在公园发现了这个荒唐少年,一开始两人以为是被人杀了放在这里的尸体,因为那些皮肤已经被蚂蚁咬得不成样子,似乎还有呼气喘气的声音,这人并没有完全死去,女人慌忙摸手机报了警。
张五机回到工地之后特意买了两只烤鸭,拉上王虎和小胖墩还有纱墨跑到工地外面的小山丘上庆贺,他并没有透露任何报复唐帛湖的细节,甚至提都没提,只是说,再过几天,就要返校了,一中虽然离这里不远,但毕竟意味着自己的工地生涯就快结束了。纱墨表示好羡慕两人,能够进入一中这样她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两人学习成绩如此拔尖,又这么早早担起生活的责任,这一想,纱墨不禁为自己的遭遇伤心起来,这女人的心事说不准,泪说来就来。
纱墨曾经在买菜的时候动心过,她多想去学习现在很热门的电脑,但是她一个初中都没读完的人,能学会这些复杂山丘遗留了一地的鸭骨头,张五机等人吃完了又觉得这个告别会太简单了些吧,此刻被拉到中心医院的唐帛湖还是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的父母早早赶到,等候在医院外面。在唐帛湖的大脑里面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在梦里,这个才子嘴巴都笑歪了,心里还一个劲的感谢这砸他头的人勒,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唐帛湖爱好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