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即使高德的心中再过恐惧,此时也不得不问出这句话。
“全部的意思就是,财富,珠宝,物资,材料,包括诸位的性命,你们所拥有的一切的一切,”亚佐夫说道:“我这么解释,您能够明白吗?”
直到此时,高德终于明白,想要靠谈判来令亚佐夫退去,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他们是一群眼睛闪烁着绿光的饿狼,会啃尽猎物身上最后一丝皮肉!
“你们这群强盗!我会向教廷汇报这件事,你和你的主子就等着来自教皇陛下的怒火吧!”高德涨红了脸,愤怒的吼道。
“难不成您还以为,您能够活着离开?”亚佐夫面无表情地拔出瓦迪亚钢剑,“您以为您还能活着见到您的教皇大人?”
“你们还敢杀死一名贵族?”高德不敢置信地说道,虽然对于罗恩的行事手段略有耳闻,但高德仍然不敢相信罗恩真的敢冒着违反教廷律令的危险,背负杀死贵族的罪名。
教廷?亚佐夫擦了擦铠甲上的薄霜,感觉有些可笑,他不相信多年以来,以罗恩大人放肆而又毫不顾忌的作风,以及杀死贵族攻掠城池的行为,教廷会没有任何耳闻。
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想利用自己的神权来胁迫公爵大人捉住自己的儿子,并且把他带去教廷听候审讯吗?
或者说,教廷会发动自己的军团来攻打临东城,亲自对罗恩大人进行抓捕?
没有,什么都没有,教廷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像完全不知情一般。
其根本原因,还是由于罗恩的强大,由于温顿公爵的强大,由于卡佩家族的强大。
强大到连教廷都为之忌惮,强大到连教廷都不敢与之正面开战,只敢在暗地里搞点小动作。
公正无私,审判众生的教廷?
呵呵……
“很多贵族在临死之前都问过我这么问题,神态表情和你现在简直一模一样。”亚佐夫说道:“现在,打开城门。我可以考虑让你带领自己的家属离开。”
城头上一片哗然,士兵们将目光投向高德。
“我绝不放你们进入我的城市!”高德咬着牙拒绝了亚佐夫的提议,放弃自己多年以来在此地积累的财富和名声,带着家属们灰溜溜的逃难到其他城市,身为贵族的尊严让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想想看,自己的士兵数量占上风,而且自己作为守备的一方,占据天然的优势,城墙上布满了斜指向上的木围栏,对方无法通过攀登来进行攻掠。
只要将城门守住,这些强盗们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
打定了主意的高德爵士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来调节自己的心情,用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在城门上大声喊道:“士兵们,准备战斗吧!将入侵者击溃!”
说到底,依然不过是要开战。
但亚佐夫并未指挥士兵们将攻城器械搭起,反而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从城门的后方突然传来嘈杂和惊慌的叫声。
“有敌人潜入了进来!”
“有人偷袭!有人偷袭!”
“城市里也有敌人!啊!”
惨叫声与砍杀声连贯成一片,城市东方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将天空染成了赤红色,滚滚的浓烟笼罩着整座城市。
一如高德爵士脸上的呆滞神情。
惨叫声和慌乱的叫喊声响彻在耳边,混乱中,有敌人突破了士兵的防线,有名士兵用自己的身体替高德爵士抵挡了致命的一刀。
鲜血横飞的画面与死亡的威胁将高德心中那面前凝聚起来的勇气瞬间击碎,作为一名从小生长在家族庇护下的贵族,他从未真正地见识过铁与血的战场,他被两名士兵保护着逃离城门,脑海里一片空白。
“敌人是怎么潜入进来的?”
“敌人是怎么潜入进来的?”
高德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只有一个念头。
让他感到绝望的是,面对敌军,还未真正地开战,他就败了。
他的士兵根本无法战胜敌人,敌军装备着防护能力极强的铠甲,在胸口和肩膀以及各个关节处,都覆盖着一层钢制的圆护,只有在铠甲的链接处才有极其细微的缝隙。
而自己的士兵们只穿着一层简陋的皮甲,只有极小一部分才装备铁片厚度较薄的鱼鳞甲。
敌军可以无需任何担忧地砍杀自己的士兵,而自己的士兵凭借手中的刀剑,根本无法破开对方的防御。
伴随着城门外传来的总攻号角声,战船上安装的投石机也启动了起来,上百磅重的实心铁球从城外投射进来,撞击着墙壁上的瞬间便产生了巨大的震动感,当铁球停止运动后,高德发现被撞击的墙面上露出极深的裂痕。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头而已,在高德的目光所及处,半人高的花岗岩和实心铁球,甚至还有燃烧着的大号火炭块都呼啸着投向城头的方向。
高德呆呆的靠在墙壁上,一颗巨石正好砸中了自己身边的卫士,鲜血从巨石的缝隙中流出来,顺着石板的缝隙流到自己的脚下。
他就像张脆弱的羊皮纸,被轻轻的碰了一下,就彻底的死去了。
自己的命又能硬到那里去呢?
高德感到脸上一片温热,他伸手去摸,不知道是谁的肠子流了出来,屎尿的味道夹杂着鲜血的腥味,在城头上形成了令人作呕的气味。
穿着巴尔塔家族制服的士兵身影越来越少,有的已经倒在了地上,有的则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