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歌三个字就像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全场为之一静,旋即,嘈杂的声音响彻九联阁。
“墨天歌?就是当初墨家的那个天才?”
“不是说墨家被灭门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墨天歌?”
“听说当年赖家和墨家联姻,联姻的对象就是墨家少爷和赖家大小姐。”
“真的假的?”
子歌没有理会台下的杂言杂语,他将目光转向另一边,不是四层,而是楼梯口。只见赖西江笑容满面地走下楼,赖家双姝紧随其后。赖西江所到之处,人群自觉分开,议论声也渐渐弱了下来,众人好像都在期待着什么。
赖西江走上擂台,笑容中满含热泪,一副激动的样子,走到子歌旁边,仔细得打量子歌,嘴唇颤动,道:“好!好!好啊!故人有后,老天真是开眼啊!贤侄,想不到你竟活了下来!真是天佑墨兄,天佑贤侄啊!天歌,我是你赖伯伯,你五岁那年,你爹还带着你来我赖家做客,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还那么小,一转眼,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好!好啊!”
赖西江看着子歌,就好像他们失散多年的父子,子歌一言不发,看着赖西江的表演。赖西江可以说是情真意切了,但子歌混迹江湖数十年,心理年龄比赖西江还要大,仔细观察就发现赖西江不过是在演戏,所谓的“天佑墨家”是假的,所谓的“情真意切”也是假的。如果子歌没有两世经历,或许赖西江能骗到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子歌,但很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比他的经历还要丰富许多的老妖怪。
赖西江看到子歌一言不发,无动于衷,以为是自己的演技感动了子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表现罢了。他将赖月虹拉到面前,道:“天歌,这是月虹,你还记得吗?你俩从小就定了亲,记得吗?”
赖月虹看着眼前的少年,长发披散,眉目如剑,虽然不是属于丰神俊朗的面貌,但那坚毅的脸庞和纯净的眼眸让人心生好感。再加上他击败了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夺取了比武招亲的胜利,联想起自己昨晚说过的话,一时间,赖月虹霞飞双颊,往日间素来大胆的她竟不知如何开口。
她没有开口,子歌倒是说话了。
“想不到赖家主还记得定亲之事。”子歌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感,倒是让赖西江心中一紧。
“自然是记得的,这是我与你父亲定下的婚约,天道为证。”赖西江说的斩钉截铁。
子歌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武将境的赖西江看的是脊背发冷,就像是做了亏心事被人发现的那种感觉。
“好一个天道为证!既然赖家主记得那一纸婚约,为何今日摆下这比武招亲的擂台,莫非是在侮辱我墨家,欺我墨家无人吗?”
“这……”赖西江无话可说了。
子歌冷笑一声,面向众人,大声道:“各位都看到了,此事,并非是我墨家不义,而是他赖家不仁在先。赖家背弃婚约,另起炉灶,今日,我墨天歌在此宣布,墨家与赖家的婚约——”
“解除!”
子歌略一拱手,道:“请各位做个见证。”
“好!兄弟,是条汉子!我见证!”
“赖家不仁不义,此事合理,老夫也见证。”
“赖家是放弃了怎样一座宝藏啊?不过,我喜欢,我见证!”
“你!”赖西江脸色一变,子歌的这个举动,无异于一个巴掌打在赖家的脸上,赖西江脸色阴沉,“贤侄,你如此做法,难道就不是在侮辱我赖家吗?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面对武将境强者的质问,子歌丝毫不惧,昂首道:“赖家主似乎忘了,是你赖家不仁不义在先,我如今废除婚约,合情合理。反倒是你赖家,辱我墨家,辱我墨天歌,难道赖家主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好好好!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赖西江怒极反笑,道,“那你又该如何解释这比武招亲,你自认为你墨家正人君子,那如今你已取胜,莫非也要‘废除’吗?”
“赖家主,你好像搞错了什么事情。我与程乾之事,乃是我与他、与程家的私人恩怨,无关比武招亲,这话方才众人可都听着,莫非赖家主失聪,或是失忆了吗?”
子歌针锋相对,丝毫不让,因为他有这个底气,他赌赖西江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对他动手,除非他不要他自己和赖家的名声了。
“墨天歌!你可想好了,说出去的话可收不回来!”赖西江语带威胁。
“怎么?赖家主恼羞成怒,想要对我一个小小的士境武者动手了?”子歌横眉冷对。
“你……”
“够了!”赖西江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站在一旁的赖月虹打断。从刚刚子歌说出废除婚约的那一刻起,她的脸色变得煞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她心中升腾而起。
直到子歌说出比武招亲不过是私人恩怨的时候,她更是涌上一股极大的委屈感,苦涩的眼泪在她眼眶打转。
她抬起头,望着子歌的脸,抹去眼中的泪,寒声道:“墨天歌,既然你打着废除婚约的念头,为何又要上擂台?既然你已经赢了,为何又要不承认?我赖月虹难道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好,既然你我婚约已废,从此之后,你我便是路人!你墨家和我赖家再无瓜葛!爹,我们走!”
赖月虹走出九联阁,赖西江深深地望了子歌一眼,追了上去,只有赖梦恬走上前,软软的声音响起:“墨哥哥,你别怪爹爹,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