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对我墨家来说,不值一提。如果是申家老狗的命,或许我还能看得上眼。”
墨永繁并没有在孔师面前故作姿态,装出好人模样。既然宋彦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那他在孔师这样的人物眼前,与其遮遮掩掩耍小聪明,不如坦坦荡荡,至少不会落得个“伪君子”的名号。
“你!”被人当众折辱,宋彦满脸通红。
“两位家主稍安勿躁。”孔师开口,所有人皆垂手聆听,“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老朽就厚着脸皮,当个和事人,两位家主就此揭过,可好?”
“永繁但听孔师之言。”墨永繁恭敬道。
“善!”孔师点头笑言,旋即望向宋彦,“宋家主意下如何?”
宋彦在听到孔师开口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妙,一切本已计划周全,谁知冒出个天命师,还是天命师中最有威望的孔师。
孔师也就罢了,反正这是自己家族和墨家之间的恩怨,虽然在这个时间点上明知会得罪孔师,也不得不让计划进行下去,否则难说自己家族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况且,按照这个世界的潜规则,就算是孔师也不能强行插手两个武族之间的恩怨,大不了事后赔礼道歉也就过去了。
宋彦想过孔师会以绝对的权威和力量镇压自己,也想过孔师会置身事外不闻不问,但他就是没有想到,孔师竟然打着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算盘。
这下倒好,孔师不但没有追究他的打断之过,反而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劝说双方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茶,甚至可以说是在变相地帮助属于弱势方的自己。
换做其他时候,有这么一位大能替自己撑腰,就算是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跪舔他都愿意。
但是——偏偏就是现在不行!
还是那句话,没有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不仅是自己,整个家族都会在明天日落之前灰飞烟灭。而得罪孔师……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傲骨,不可能会屈尊对付他们,就算有孔师的追随者要对付自家,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世界那么大,大不了找个地方躲起来过一辈子呗。
想到这儿,宋彦顿时面目狰狞起来,大喊道:“不行!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墨家认输!”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竟然有人敢拒绝孔师的好意,甚至是在已经对孔师有所冒犯的前提下拒绝孔师,这人不是疯了,那离疯了也不远了。
看着已经有些丧心病狂的宋彦,孔师微微皱眉,他不是圣人,三番两次被人拒绝,还是被一个蝼蚁一样的小人物拒绝,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脸上无光的事情。但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即使不满,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只见孔师轻轻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老朽也不便插手两位家主之事了。墨家主随意就好,无需招呼老朽,老朽在一旁便好。”
说着便真的站在一旁,而孔师这样的作为,就差着明白地告诉墨永繁:永繁小子,既然这个宋什么彦想找死,那你就给他送个终吧!老子就站着这儿,看这个宋彦究竟有什么底气敢这样冲撞我!就算他真的有什么底气,那你也给我往死里揍他,老子就是你的底气!
众人也都纷纷一愣,旋即望向宋彦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提前的哀悼。而宋彦更是涨红了脸,孔师站在墨永繁的背后,就好像森林的狐狸背后跟着一头狮子为这只狐狸保驾护航,再蠢的人都知道孔师是在表达对他的不满。
与宋彦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一脸喜出望外的墨永繁,狐假虎威的事情在他年轻的时候就没少做过,何况此刻站在他身后的老虎是所有老虎中最强大的那头,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时!
“好!既然宋家主如此豪气,以命相赌,我墨永繁又岂是不敢应战的鼠辈!说吧,赌什么,怎么赌!”
墨永繁一脸正气的样子,仿佛是他被逼着不得不应赌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很多人都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墨家的原则,但实际上,这是墨家的祖训,祖训不可违。
因此一直以来,虽然明知道宋家是申家放在清棠镇的一颗钉子,但只要宋家不招惹到他们头上,墨家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拔掉这颗钉子,但现墨家一直遵循着在,可是一举铲除宋家的大好时机!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宋彦此刻是骑虎难下,更何况这虎是他自个儿非要骑上去的,一想到如果这时候退缩的后果,宋彦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既然是赌,那就要有赌注。我用我的命赌,你墨家主又能付出什么?”
“难道你还想要我用我的命跟你做赌吗?你认为你的命值这个价钱?”
“墨家主不必取笑于我,我想要的很简单,我输了,命给你。我赢了,我只要一个承诺!”
“说。”
“永生永世,墨家不得主动对宋家出手!”
“好!不过……”墨永繁拉长声音,玩味地望向宋彦身后的方向,“程家主,戏看了那么久,也该到你上场了吧。”
墨永繁话音刚落,却见宋彦身后走出一个一脸笑呵呵的胖子,正是人称“笑面虎”的清棠镇第三武族程家家主,程华辉。
程华辉笑着朝墨永繁拱手,道:“墨家主见谅,实在是太庞大了,我老程也担心哪天就被墨家翻个身砸死了,见谅,见谅。嘿嘿!”
墨永繁最是不耻这种卑劣小人,宋彦好歹算是光明正大的真小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