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一抬头，便正对上季染望着自己出神的模样，不觉莞尔，“好看吗？”
她乖巧诚实的点头：“自然是好看的。”
“想不想看一辈子？”见她如此上道，他又循循善诱。
“一辈子也看不腻！”
这个答案颇合顾随云的心意，令他忍不住朗笑起来。
被他的笑声引回了神，季染才恍然发觉自己下意识里都说了些什么，不免有些窘迫，顾随云自然免不了一番戏笑。
等季染将他吃剩的饭菜收拾好，忽然想起徐家父母找上门来的事，便忍不住同他提了一句：“今天徐叔叔他们夫妻俩来找我了。”
意料之中的事，顾随云在心里嗤笑一声，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只挑眉：“徐媛的父母？”
“嗯。”
“为着什么事？”
听他如此问，季染一瞬间有些不好意思提起他们千万拜托自己找顾随云借钱的事，便干脆含含糊糊的带了过去。
“没什么大事，就是看到了网上那些风言风语，问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顾随云多精明的人，她的三言两语就想将他糊弄过去，显然段数还不够，但他也不逼她，只玩笑一句：“我还以为他们是想劝你早日嫁给我呢！”
看他似乎并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季染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但终究还是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真正的阿媛，就算催婚，也催不到我的头上。”
提到这件事，顾随云的眉眼之中明显变幻出了几分不悦之色，言辞冷厉的反驳：“可在我的心目中，你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以后的顾太太。”
季染敏感的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明知道他们之间距离真正的谈婚论嫁还很远，却仍顺着他的意思安抚着：“是是是，你认定的人当然跑不了了。”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明明问题不在她的身上，倒好像婚嫁之事全由她说了算一般似的，季染有些好笑，心里却在思量着该怎么将话题在引到徐家的这场资金危机中。
而顾随云不瞎，当然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她提起徐毅夫妻俩不是偶然，徐家如今的情况他心知肚明，现下装傻充楞的等着，不过是想看她愿不愿意跟自己主动提及罢了。
总归他也有这个耐心。
话题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季染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主动问他：“你有没有听说万城地产现在面临的境况？”
“略有耳闻，怎么了？”
季染一咬牙便直接说了：“徐叔叔他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们想让你为徐家做什么？”顾随云不置可否的低垂着眼睑，只有一番思量。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也不好再临阵退缩，季染犹豫了一瞬才简洁明了的将徐毅夫妻俩的打算概括出来：“他们想让我出面帮万成地产借一笔周转资金。”
“让你出面借？”如此明目张胆的利用令顾随云忍不住冷笑一声，但见季染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不免又放缓了语气，“他们想要多少？”
“五个亿。”
数额着实庞大，季染也底气不足，可转瞬听到顾随云没憋住的嗤笑声，顿觉难堪，当即便沉默了下来。
看着季染小鹌鹑般的瑟缩着脑袋，顾随云心中怜惜她的同时，越发看不上徐家夫妻俩的做派。
“徐毅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自己的女儿放在外面逍遥快活，却把别人的女儿支来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