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不敢?”
“好!不见不散!”
此番谈话淡如水,亦如人间雨露心心相惜,虽未曾相见彼此容貌模样,但直觉却告诉李白说,眼前这人是友,而非敌。说罢后,那黑影便朝密道深处走去,很快就无声无息。李白为确保万无一失,也不容多做逗留,连忙赶往祠堂,欲先夺回玉石匣子再做打算。
出来后,天色已经大亮,清晨风吹凉间,正见鲁班和扶姬等人打得不可开交。当即,李白心念一动,将诛邪唤到手中,接然二话不说,直接提剑而起跃到鲁班近前,同仇敌忾对付扶姬;才仅仅个半来回,就成功将其击退,抢回玉石匣子。扶姬见大势已去,也再不恋战,找准时机令声一下,便带着众数冥教邪徒落荒逃走;鲁班也开始命人收拾残局血面。
就这时,一个妙龄女子忽然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正是杨玉奴。李白才见,心中顿然升起万千复杂和疑惑,杨玉奴明明已死,这是他亲眼所见不争事实。可如今,杨玉奴却安然无恙、活蹦乱跳出现在李白眼前,要不是她身上还沾染着些血迹,李白还以为这是杨玉奴孪生姐妹。
“小白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再见李白时,杨玉奴心中装的全是担心,跑到近前,嘘寒问暖起来。顿,又转身对旁边鲁班说道:“义父,快,快救救小白哥哥,他背上伤得好重,义父你快救救他。”
“义父?”李白惊然。
“小奴,你……”鲁班也惊然,说:“你认识这位少侠?”
“当然认识!”杨玉奴满脸担心,说:“小白哥哥就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到我们家盗缥缈也是为了救我,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宋客亭那个大坏蛋搞的鬼。”
“宋客亭?”鲁班疑惑,问:“宋客亭又是谁?”
“启禀师傅!”齐北郭一瘸一拐走上前来,说:“宋客亭就是那个假扮徒儿,打伤我大哥的人,也就是那个被师傅用mí_hún针打中的人。”
“岂有此理!”身披盔甲,体型魁梧的齐四海突然走到齐北郭近前,怒道:“此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伤我儿。哼,北郭,告诉为父,此人现在何处?老夫定要把他扒皮抽筋,替你和东城报仇。”
“父亲!”齐北郭苦说:“方才我都还看到他躺在祠堂里装死,这会儿功夫不知道去哪了,想来,定是趁乱逃了。”
“小子,你猜错了,老夫在这呢!”
突然间,一响声音从祠堂房梁上传来,正是宋客亭。方前,他虽然被mí_hún针打中,但是这针上之毒实为mí_yào,只会把人迷晕,要不了人命。加上宋客亭本就通晓邪术,所以倒在地上才仅仅片刻就清醒过来,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滚到一旁装死,直到刚才扶姬等人逃离时,他才借机爬起,跳到祠堂房梁上躲藏起来。
李白和鲁班等众闻声,欲回头抓之,却料还没来得及动手,宋客亭便掏出两枚烟弹扔到地上。轰的一响后,青烟滚滚冒,熏得谁都睁不开眼睛,咳嗽不停。趁此势,宋客亭憋住一口气,从房梁上跳下,轻而易举就从李白手中抢过那玉石匣子,然后狂声大笑着飞然而去。见状,李白本想跃身去追,可鲁班却伸手将他拦住,摇摇头,示意别去,搞得李白一头雾水。
事情,就这么暂且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很平常安静,大家都在疗伤休养。而让李白觉得奇怪的是,杨玉奴不见了,问鲁班也不说,只叫李白放心,说杨玉奴没事。倒是在这段日子里,李白借机将很多史籍书典翻阅看遍,把秦觞了解得彻底通透。最后总结发现,这秦觞是一个似秦非秦的朝代,和他原本认知世界完全不同,甚至已经超出他想象之外。
很多人都在追寻长生之术和强者之路,不仅修炼各种仙武凡武,便是那些个旁门左道也不放过,皆妄图羽登升天,成神成祖。这番幕幕,看得李白是触目惊心,骇然胆跳;同时,又看得李白为之向往,欲意修得一二,逍遥自在天地间,无拘无束。
可叹的是,时息亦如流水飞逝,想抓不可抓,想留不可留,似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难以琢磨;只眨眨眼睛,七天就这般悄然来临。趁着晨清,李白着装打扮一番后,便腰挂葫芦,手持诛邪,踏步走出天师府,奔凤仙楼赴约而去……
走在大街上,李白恍如隔世,不禁想起大唐种种。可奈何这晨风太凉,凛雪太寒,才仅仅寸斗回忆,就被无情催醒,徒留长叹声碎。刹许后,李白扫去过往绪,抬眼四周看去,见此时行人稀路,只偶尔有几个商贩在忙活,连吆喝都没有。
七天来,这是李白第一次走出天师府,其余日头皆在苦读史籍历典。故此突然间,李白一想辰时尚早,便没有着急去凤仙楼赴约,而是借着风雪斗转心情,将洛城周遭几里景色悉数赏尽。时约正午小刻,李白才渐步微行,寻问着方向赶往凤仙楼。
且说,这凤仙楼建于水空半丈,立于湖心正央;八座虹桥拱接彼岸,万叶青莲花开四方,仿如人间仙阁,亦若天上宫阙。此今虽是元月正冬,凛雪还在纷飞如雨,但这凤仙楼下的凤仙湖中,却是青莲夏开,花艳如妖,全无寸寸冬色。
李白从西桥而上,走至尽头时发现是一庭院,两旁屹有石柱,柱上写有诗联,上曰:明月几时有,下曰:把酒问青天,横风:水调歌头。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