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间,李白心情一落千丈,若被凉水当头一浇,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不知动弹。心里万万个不敢相信,以为自己这三位葩物师兄,又是再拿自己寻开心,故意说了假。可一看他们那嘚瑟的模样儿,又觉得不像,但,还是想再行确认确认,便迟疑问:“师兄,我,真答错了?”
“当然啦!都说了你猜不到,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嘿嘿!”四锅笑得嘴都合不拢,加上他那满脸肥肉,此间笑起来时,他这脑袋就似是一个大南瓜上长了眼耳口鼻,颇颇恐怖。
“不可能!”李白连连摆手,还是不敢相信,万般笃定说:“师傅和二师兄三师兄寻找的,铁定就是缥缈!铁定!”
“小师弟,我们可没骗你!”这时,五鬼似不觉了疼,一边拎起自己脑袋往脖子上放去,一边对李白言道:“真不是‘缥缈’,方才我们哥仨敢同你打赌,就是知道你会猜这个。”话到此处,五鬼晃晃自己刚置放好的脑袋,看向满脸不信的李白,问:“小师弟,你瞅瞅我这脑袋可有摆正?”
“不怎正。”李白:“有些歪了。”
“歪了?”五鬼:“歪哪方了?”
“左!”
“好的!”一笑,又‘歘’一下子拔起自己脑袋,‘砰’一声插了回去,问:“现在呢?还歪不?”
“不歪了。”李白:“刚好。”
“多谢小师弟,不像他俩,老爱拿我这英姿飒爽的脑袋逗笑。”话着,五鬼拿起桌上筷子,往李白碗里夹了许多根菜头,说:“来小师弟,吃菜!”
李白不语,看看碗中那根根条条状的菜头,又望望五鬼那脑袋,脸色神情忽然变得五味杂全。见,五鬼疑惑道:“小师弟,你怎么了?答错就答错呗,没甚大不了。快快快,吃菜吃菜,别饿着!”
“不了不了!”李白连连摇手:“师弟我饱了,还是师兄你吃吧!”话着,将那些菜头,全夹回到五鬼碗里,说:“来师兄,请笑纳!”
“小师弟对我可真好啊!”五鬼高兴笑道:“那师兄我就不客气了!”罢,将筷子一伸,夹起一根菜头送到嘴里,‘吧唧’一口咬了下去。
望着五鬼吃菜头这幕,吴指南和四锅心照不宣笑了,唯独李白看得满脸复杂,觉着很不是滋味。情不自禁抬眼一瞧日头,发现时已至正午,李白便解下腰间黑裂葫芦揭开,面仰青天,比往常多灌了几口;想借着酒劲,叫自己稍稍作以冷静。吴指南、四锅和五鬼见状也不觉惊,都已经习惯。同时也不说话打扰,直坐在一旁喝酒,懂晓此间李白心里有无数疑问,需像那菜头一样,得消化消化。
久许时后,李树林,清风拂白花。
“三位师兄,师弟我认输了,来。”李白端起瓷壶,给吴指南、四锅和五鬼恭恭敬敬斟了盅酒。遂,问:“倘若,师傅和大师兄二师兄寻找的物什,不是‘缥缈’的话,那!又是甚呢?”
“小师弟。”吴指南坏笑道:“要不你再猜猜?这次,我们就赌往后谁倒夜壶?可敢?”
“不了不了!”李白连连摆手回以拒绝,不敢再同吴指南打赌,一来,知得自己必输无疑;二来,是被自己这三位葩物师兄给坑怕了。故,忙将话头一转移,说:“师兄您还是直言吧!现在天色已过正午,我们说完之后就去逮蚂蚱,抓蛤蟆怎样?”
“妙!”吴指南猛一拍桌子,激动道:“正合我意!今儿我一定要逮儿个大蚂蚱!”
李白很无奈,晓得他们三人已经有了醉意,若不快些问完,那不大一会儿后就得全醉倒地上,不省人事。于是,有礼催促道:“那敢问师兄,那物什,到底是甚?”
“小师弟,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你看三师兄,都快醉了!也不知道吃个菜头解解酒,唉!”旁边五鬼说着放下手中筷子,转而端起盅子猛喝了一口酒后,才对李白接着话道:“小师弟,师傅他们寻找这件物什啊,不是甚样缥缈,而是一块玉佩。听大师兄说,这玉佩好像叫做!叫做甚来着?怎一时想不起来了?”
“笨!”四锅:“这玉佩叫做荆虹。”
“对对对!”五鬼如大梦初醒:“小师弟,就是荆虹,师傅和大师兄二师兄寻找的,就是这玩样。”
“荆!”李白神色复杂:“虹?”
“不错!”吴指南:“就是荆虹。”
刹那间,李白再次愣在原地不知动弹,亦不知言语。像方前那般,脑海中‘歘’地闪过一阵空白,很短暂,但却很彻响轰鸣。紧随着,这空白又忽地咻声一化,散作无数支离碎片般的画面,五彩斑斓。然后,这碎片画面又以如风似电之速,拼凑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次拼凑成的事物,已不再是那孤独于荒凉中的青铜古棺,和,那剑。而是一个四载春秋未见面的人,乐奴。
“小师弟。”忽然,五鬼推了推痴愣中的李白,问:“你怎了?怎不说话?”
“五师兄。”李白却不以回答,觉得自己这时异常冷静和清醒,反问:“师傅和大师兄二师兄他们,为甚要找荆虹玉佩?和那青铜古棺有甚干系?”
“干系可大了!”五鬼此间醉意已深,比起吴指南和四锅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脑袋都开始摇摇欲坠。顿了顿,忽猛地一把拍在李白肩膀上,醉醺醺,故作神秘凑近了说:“小师弟,方前四师兄不说了么,二师兄鲁妙,给师傅带回来了两件大宝贝。这第一件大宝贝,是那青铜古棺,那这第二件,就是……容我先吃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