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来了。
借着刚刚冉冉爬出,不大明亮的月光看去,可见此间幕幕种种十分恐哉怖矣,叫人直觉得瑟瑟发抖。随着凉风吹来,能闻到一股极其刺鼻的血腥气味。但,周粥昼与二十三个弟子却不觉得害怕,反把这血腥当成一种享受,狂笑不止。
一刀一坎,一坎一刀。在周粥昼怂恿下,李白不仅被头首分离尸,就是这双手双脚都被肢解开来,剁成数截。似乎,当杀得眼红成瘾时,人,完全不知何为害怕,反会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等得二十三个弟子都尽数砍过之后,周粥昼又一挥手,先是吩咐弟子去周遭搜捡来些柴火。垒成一堆后,又吩咐弟子把李白的头颅、尸首、手手脚脚给丢在这柴火之上,准备一把烧之,毁尸灭迹。
“师傅!方圆四周百丈之内我都探遍了,没有甚样闲人!”就这时,方前那鬼头鬼脑的弟子,手拎一只鲜血淋漓、被扒了皮的兔子,从不远处嘻嘻哈哈跑走过来,恭维周粥昼说:“您看师傅,弟子还顺道逮了只野兔给您赔罪,皮都扒了,也洗干净了,就等架上柴火烤了。”
“嚯!好大一堆柴火。”说着一转头,无意中看到了那堆用来将李白毁尸灭迹的大柴火,道:“师傅,你可真是神机妙算,连弟子逮了只兔子你都能算到。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您简直就是在世的袁天罡呐!”
“只是!”由于月色不怎么明亮,所以这鬼头鬼脑的弟子,只见到一堆高高柴火,没见到柴火上头那支离破碎的尸体。望着,满头雾水不解,说:“只是师傅,这阵仗也太大了些吧?不就烤着兔子么?”
“哈哈哈哈!”周粥昼登间被逗得大笑,其余之众也被逗得大笑,叫这鬼头鬼脑弟子看得更加雾水不解,问:“你们笑甚?”
“傻徒儿!”周粥昼邪魅一笑,说:“你看师傅脸上这是甚物?”
“蒽?”这鬼头鬼脑的弟子一愣,随即,定眼往周粥昼脸上细细看了看,道:“血啊!难道!难道你们也杀了些兔子准备烤吃?”
听到这话,周粥昼登间被气乐了,其余之众则直接再次大笑起来,叫这鬼头鬼脑的弟子更加雾水满满。随即,周粥昼无奈一叹,肚子里生出坏水,指着那堆高高柴火,开口诓骗说:“不错,我们是杀了些兔子准备烤吃!快!快些把你这只也给放到柴火上去,马上就生火了!”
“碍!弟子这就去!”
这鬼头鬼脑弟子没多想,见周粥昼没在生自己气时,登间高兴得不行。深深一应答后,就拎着手中鲜血淋漓的兔子,活蹦乱跳般跑到那堆高高柴火面前,准备把兔子给放上去。
结果!
嗬!
刹时之间,一堆碎肉骸骨映入眼帘,当即吓得这鬼头鬼脑弟子心里‘咯噔’一跳,似快要从肚子里面蹦出来。接着,等得一阵短暂的空白发愣后,这鬼头鬼脑弟子忽然就觉得自己两腿一软,‘哐当’一下直接瘫到地上躺着,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见,周粥昼等人顿间传来道道无情嘲笑,说:“真是个怂包,居然被吓成这幅模样,真没出息。”
“师傅说的不错!”弟子:“他太没出息了,不就是个尸体么,有甚可怕的?”
“就是就是!”弟子:“就这胆量还做甚骗子?简直就是给咱们骗子抹黑,大家说对不对?”
“对!”弟子:“极其赞成!”
“师傅!”弟子:“我们方才可都砍过李白这小子了,也算身上背了人命,可他却没有砍过。所以师傅,要不我们把他也给……咔嚓了!”
杀人鞭尸,真会上瘾。
“不错不错!”弟子:“方才我还没玩够呢!所以师傅,不如把他也给一并做了!反正留着这怂包也没用,胆儿太小了,完全不配做骗子!”
“说的对!”弟子:“我也赞成把他也给做了!就他身上没有背着人命,万一他要是告官去,那我们都得完蛋。所以师傅,杀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不错师傅!”弟子:“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必需把这窝囊废给杀了!”
“你!你!你!你们!哼!”鬼头鬼脑弟子忽然回过神来,连滚带爬跪到周粥昼面前,求道:“师傅!弟子跟你这么多年,你不能就这样丢下弟子不管呐!我保证,今日之事我决不向任何人说出半字,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徒儿!”周粥昼心里确实有些舍不得,但眼看当前所有人都一心动了杀意,知道自己若是不听从,那可是会因小失大,伤了大家和气。所以,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平日你鞍前马后,的确帮了为师不少忙。可你这怂包的胆子也太小了些吧?确如你师兄弟所说这般,你,根本不配做甚样骗子!”
“师傅!师傅!”鬼头鬼脑弟子直接被吓哭,抱着周粥昼大腿,继续求道:“弟子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往后我一定把自己胆子练大,一定争取做一个合格的骗子!一定!一定呐师傅!”
“真?”
“是真的师傅,是真的!”鬼头鬼脑弟子登间指天发誓,说:“我发誓,我一定争取做一个合格的骗子!若是做不到,那就让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别信他师傅!”弟子:“还是把他杀来玩吧!”
“不错师傅!”弟子:“把他杀来玩有趣多了!”
“唉!”周粥昼故作为难一叹气,戏耍这鬼头鬼脑弟子,说:“你看徒儿,你这些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