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邦的乘车被项羽部队追击,敌兵迫近,生死存亡之时,刘邦的车上除了自己、只有护卫车夫夏侯婴和两个嫡生儿女鲁元公主和汉惠帝。刘邦只用了一秒钟就想通了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道理——”车太重了,必须减负,夏侯婴能给自己挡刀驾车,绝对不能丢,只有眼前一对亲生儿女必须被扔弃“——他瞬息之间就做出了最残酷或许也最”正确“的抉择,飞快地将鲁元公主和汉惠帝踹下去,以减轻车子的负担,增大逃跑的概率。在这一事件中,刘邦展现出极端可怕的决断力。
与刘邦相反,军神韩信自负无双才智,为何却在政治上一败涂地,最终死无葬身之所?原因就在于八个字,”牵挂太多,优柔寡断“面对部下的警告,韩信既恐惧汉王的猜忌,又顾念汉王的恩情,同时还贪恋裂土封王的富贵和”言听计用“的虚荣,这位军神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搞不清,又怎能做到政治上果断?就像蒯通(韩信谋臣)所言,”犹豫的猛虎,不如决死的毒蜂,狐疑的勇士,比不上出击的儿童“,韩信后来以军神之能死于妇人之手的事实,完美验证了这一不祥真言。”
但凡有所成功之人,几乎无不被过去成功所束缚。过去赖以成功的手段,过去赖以制胜的思想,都足以成为成功者的牢笼,使其在新的环境中一败涂地,政治上尤为如此。
当黄巢、李自成把过去打天下的劫掠之策,用到国家统治之上时,也就意味着为自己的脖颈套上了绞索;当拿破仑统治欧洲之后,依然肆无忌惮、不顾规则地动用武力侵吞盟友时,也就表明他的霸权时日无多。
“在我看来,这个暴君(拿破仑)已然时日无多。奥斯特里茨战役,让世人知道与拿破仑为敌是危险的;耶拿战役,让世人知道对拿破仑中立意味着灾难;西班牙的毁灭,则让世人知道与拿破仑友好是致命的。他的每一场胜利都在制造着更多的恐惧和敌人,因为事实将迫使列强明白,除非彻底消灭拿破仑,否则任何人都将无法幸存。因为,他不可能建立稳定的秩序,他不可能百战百胜。”
梅特涅致信奥皇弗兰茨,就拿破仑入侵西班牙发表看法
这是为何?因为征服世界需要以刀剑,但统治世界的力量,则必须以构建在观念之上的规则为基础。陆贾所谓”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乃长久之术也“,即是如此,但这种转变,需要对过去观念的超脱,而”超脱“恰恰是相当困难,因为这需要对过去自己的否决,需要破除人性自我认可的本能。无论是拿破仑,还是列宁、斯大林,他们终其一生都未能完全做到这一点,这也成为他们后半生遗憾之所在。
而刘邦却很轻易地做到了这一点。打开《汉高本纪》就会发现,在刘邦的一生中,这个人从未被任何观念所束缚,对他来说,观念只是一种身外工具,他能够很清楚地理解自己在不同的时期需要不同的观念,并且做出了灵活的调整。
打天下的汉王刘邦,需要塑造自己慷慨仁义的形象,以吸引豪杰的归附,故哪怕是自己的仇敌雍齿,只要投靠就可以获得刘邦的封赏;而统治天下的汉帝刘邦,则需要时刻向臣子们灌输“忠君”的观念,以求得长治久安,故救命恩人丁公(项羽部将,放走了溃逃的刘邦)就必须被杀掉,与之相反的是,曾经数次威逼自己的季布(项羽部将,数度陷刘邦于困境)就需要被重赏甚至提拔。
事实上,只有真正的政治家,才知道武力只能用来夺天下,而在民众之中培养统治所需的观念,远比单纯增强刀剑福利更加重要,刘邦恰恰就是这样的佼佼者。
季布母弟丁公,为楚将。丁公为项羽逐窘高祖彭城西,短兵接,高祖急,顾丁公曰“两贤岂相厄哉!”于是丁公引兵而还,汉王遂解去。及项王灭,丁公谒见高祖。高祖以丁公徇军中,曰“丁公为项王臣不忠,使项王失天下者,乃丁公也。”遂斩丁公,曰“使后世为人臣者无效丁公!”
所以,对于楚汉英豪的结局,后人不必心怀怨愤。霸王应该属于勇猛的项羽,军神必然归于无双的韩信,而最终的帝王只可能属于刘邦。因为,这位开国帝王从不因好恶爱恨行事,作为绝对实事求是的纯粹政客,他实际上为后来者塑造了一个无情的典范。
即,在以后的斗争中,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仅仅取决于谁更像刘邦。
刘邦的性子,如何儿子被抓,用来要挟,会是什么态度?
干掉我儿子!
好吧,没这么夸张。
但继续威逼随时准备进攻的秘境人们,很显然说明了问题。
白三被此时聚拢过来的使团成员抓在手里,却是嘴角吐着血,惨惨的说道“她们三个不是我们的属下,不会听话的,只会过来杀人。”
这三人说的自然是那三个小姑娘。
而王剑看到的是,虽然同为西方人,但对几位来自美国的观察员也是同样的下手狠,事实上,已经有人死在了三个小姑娘的手中。
领头的卖火柴的小姑娘似乎很得意,手里抓着根火柴,似乎随时要出手。
王剑忽然有这么一种感觉,虽然两个人质在手,但对这些小姑娘来说,更希望人质死掉,最后是死在王剑等人手里,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