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变得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眼中所见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黑白二色。
“瑞雪兆丰年呐……”推开医馆大门,刘秀站在门口哈出一口白雾笑道。
只是,此间的动弹得持续几个月呢,未免太长了点,不过人们已经习惯了。
抬眼看着院子中站了不知道多久的李长安,刘秀点头笑道:“小石头回来啦,一起吧”
说着,刘秀来到院子中摆开架势不疾不徐的练起了养身功。
李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医馆,身上满是积雪,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昨夜他听到手下汇报自家师傅回来了,他第一时间马不停蹄的赶来,不敢打扰熟睡中的刘秀,是以在院子里站了半夜。
分开几个月,一开始想到就要见到自家师傅,李长安的心情是期待的,毕竟严格的说起来,刘秀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
然而一想到自己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李长安的心情却是忐忑了起来,师傅会如何看待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会引起师傅的不悦甚至愤怒?
李长安不知道,但总归是要面对的,于是硬着头皮来了。
但当他真正面对刘秀,尤其是刘秀表现出和曾经没什么区别的态度时,他的内心更加忐忑了……
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家师傅会不知道吗?或许不清楚,但绝对有所耳闻,可为什么师傅一点表示都没有?
刘秀越是平静,李长安就越是不安。
看着自家师傅自顾自的练习养身功,李长安想了想,上前几步站在了刘秀身后,跟着节奏一起练习了起来。
师徒俩一言不发,似乎完全沉寂在了养身功的练习之中。
然而师徒俩明明练习的是相同的养身功,连动作和节奏都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功法。
养身功在刘秀身上像是普通人正常的舒缓身躯,没有虚无缥缈,没有出尘超然,像路边不经意的一块石头,像山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绽放的野花,不起眼,不突兀,无比自然。
但相同的养身功在李长安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隐隐约约给人一种无比霸道的感觉,隐而不发,让人近乎不敢直视,似乎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给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压力。
院子里的雪地上,两个人,一样的养身功,一样的动作,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很不协调。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刘秀慢慢收起动作,李长安也跟着停下。
看着一身粗布衣裳但却面露峥嵘的李长安,刘秀笑道:“其实小石头你不用这么刻意,还记得当初为师给你说过的话吗?自己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不必为了他人的眼光而刻意改变自己,哪怕那个人是我,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自己会很累”
李长安不敢直视刘秀的目光,微微低头道:“师傅,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只是……只是想表达的是,我还是李长安,当初那个小石头,师傅的徒弟,在师傅面前,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以前是,以后也是”
“随你吧……”刘秀笑着摇摇头道,丝毫不在意,旋即转身走向医馆门口说:“跟我来”
跟上刘秀的步法,李长安欲言又止,但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安静的跟着走。
师徒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不久后来到了街上。
刘秀走在前头,和熟悉的街坊微笑着打招呼,一如往昔,像是从未离开过几个月一样。
反倒是李长安,看到他,街坊们微微诧异,然后惊讶的看着他说李长安你回来了,长高长壮实了之类的话。
不久后,师徒俩来到了一家街边的面馆,刘秀让老板来两碗面,还笑说自己想这口都好久了。
很快两碗面上来了,师徒俩安静的吃。
吃完面,刘秀留下十个铜板付账,然后起身离去。
自始至终,李长安都一言不发,心情忐忑的跟着刘秀。
他们没多久来到了一家杂货铺,刘秀花了二十个铜板买了两把扫把,让李长安扛着返回医馆。
回到医馆的刘秀开始不疾不徐的扫雪,若是不清扫一下的话,出行很不方便,李长安跟着照做。
在这里,李长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那指挥千军万马一言搅动风云的姿态丝毫不见。
院子里的雪清扫得差不多了,然后刘秀又如同往常那样指挥李长安,从医馆的抽屉中拿出钱财,让他去买药材。
几个月过去,医馆中的很多药材都不能用了,需要更换补充。
中午的时候,又开始下雪了,但该忙的也忙完了,自始至终,这个医馆宛如与世隔绝了一样,没有人来打扰。
如同曾经那样,李长安主动去烧火做吃的……
饭后,李长安收拾洗漱碗筷,刘秀则是泡了杯茶悠闲的喝着看书,不时抬头看看窗外的风雪。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长安站在刘秀跟前陪着,最后忍不住开口道:“师傅,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从此之后,世上再无五毒教!”
动作微微一顿,刘秀放下书籍看向他饶有兴致道:“预料中的事情,你不必给我说详细过程,不过你倒是给我说说,如今五毒教怎么样了?不会是被你全灭了吧?那可是有点难度的,单凭武力很难做到,毕竟那么多人”
开始说正事儿了,李长安稍微松了口气,他真的受不了之前那种平淡的气氛。
然后只见他冲着门外伸手比划了一下,很快一个身穿黑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