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镇外的夜晚并不平静,难民如潮扎堆在大门外,哭天抢地无不想进入镇子内,似乎只有进去才能给他们那迷茫而彷徨的心寻到丝丝慰藉。
可难民只是一群走投无路的劳苦大众而已,哪怕人数众多,超过城墙上的武装人员数百倍,但他们在面对那冷冽的刀锋和箭矢时依旧不敢太过造次。
对于劳苦大众来说,安稳两个字已经扎根在了灵魂深处,不到绝路谁有愿意去冒险闹事儿?
难民在迷茫彷徨,和尚在讲经说法,山贼在伺机煽动难民,五毒教如毒蛇一样蛰伏在阴影处暗中搞事情……
辞别偶遇的老人后,刘秀慢步在人群中,将一切尽收眼底,众生百态不外如是。
天灾人祸,古老的传承重现世间,泯灭在历史中的种族遗迹……
微微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刘秀心头莫名有些压抑,整个世界似乎都沉寂在一种动荡的气息之中,像是有一股恐怖的浪潮正在悄然酝酿,待到时机成熟,那股恐怖的浪潮就要席卷整个世界!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没有任何缘由。
受此心情影响,刘秀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则的话这次旅行恐怕都不会获得好心情,那和自己的初衷不符。
找点事儿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刘秀并不想大闹一场,因为那没太大意义。
穿过拥挤而杂乱的人群,刘秀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背靠一颗开始枯黄的柳树坐了下来,看着周围迷茫而彷徨的难民,心念闪烁,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念力辐射出去,很快他就在阴暗处找到了那几个身穿黑袍的五毒教成员。
“相逢不如偶遇,既然恰好遇到你们,就让你们帮我办几件事情吧……”
心中暗道的同时,刘秀从背篓里拿出了纸笔,稍微想了想,执笔写下了一封简短的信。
看着信上那些为数不多的话,刘秀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然后微微抬头看向了那几个五毒教成员方向……
阴暗的角落,几个五毒教成员默默的关注着难民情况,在计划着如何更多的掳掠年轻美貌的女子上交上去换取功劳,在计划着如何造成更大的混乱给主导这方大地的宗门添乱添堵。
为首那人想到事成之后的风光画面,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一旦五毒教彻底掀翻剑南道九大势力乃至剑园和蓝家,到时候由暗转明主导这一方大地,言出法随掌控万民生死,那是何等激动人心的成就?
自己虽然在教中只是一个小人物,但到时候也是老资格了吧?一旦五毒教事成,自己怎么着也能捞到一个无数人羡慕的职位。
至于事成之后五毒教曾经犯下的过错那都不是事儿,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轻易就可抹除那段黑历史,而且人总是健忘的,待到三五年后,九大实力没有了,剑园和蓝家也没有了,谁还记得五毒教做过什么?
而且那时候五毒教也应该不叫五毒教了吧……
“大人因何发笑?”边上一五毒教成员好奇发问。
还不到高兴的时候,为首那人收起笑容,摇摇头道:“没什么,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见此那人不问了,心道老大想道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莫不是媳妇生娃了?
一缕清风吹过,微冷,似有寒芒闪过。
“大大大……大人……”
就在此时,边上另一个五毒教成员指着为首之人一脸惊恐,语无伦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眉头一皱,为首那人转头沉声道:“什么事儿?”
“大大人……你的手!”那人咕咚一声吞下一口口水惊骇道。
我的手怎么了?为首那人心头疑惑,抬手一看,当即愣住。
他的右手,从手腕之处不知道什么时候齐根而断!
我的手呢?那么大个手,刚刚还在的……
心头这样想着,为首那人这才感觉道了无与伦比的痛处,断裂的手腕处鲜血汹涌而出。
他心中惊骇,立即捏住手腕止血,咬牙没有痛呼出来,目光巡视周围,浑身发冷。
这会儿不止是他浑身发冷,边上其他两个五毒教成员也是如此,甚至浑身都在颤抖,他们不敢动,胆战心惊的巡视着周围。
连老大的手都被无声无息的砍走了,谁敢动?
到底是谁做的?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大爷,你想做什么,要打要杀你倒是出来说句话啊,这样搞我们害怕啊……
另一边,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断裂的手掌无声无息的飞到了刘秀跟前。
看着这只骨骼粗大的手掌,刘秀心念闪烁,一抹锋芒一闪即逝,下一刻,这只手掌的皮肉被切下。
然后,刘秀将这只带血的手掌按在了之前写下的那封信上。
将用完的手掌远远丢到了黑暗中的未知处,刘秀看着印上血色掌印的这封信满意的点了点头。
待到墨迹和血迹都干透,他才发现自己并无装信的信封,想了想,把信叠好,拿出一张白纸当做信封把信包了进去。
一事不烦二主,他又隔空从那个手掌断裂的五毒教成员之处弄来了一滴血,把白纸做成的信封给黏上了。
执笔,在信封上写下‘五毒教教主亲启’七个字完事儿。
打量手中这封信片刻,刘秀心念一动,信无声无息飞出,来到了那几个胆战心惊的五毒教成员眼前凌空漂浮。
相隔数千米远,刘秀的嘴巴无声开合,一些话清晰的传入了那几个五毒教成员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