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一是有些冷,再一个也是被下面平台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恶心到了,我只感觉头皮发麻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呼唤胡菩淘,胡菩淘这次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缕白光从我体内飘了出来,一瞬间我觉得心里空空的。然后一身白衣白裙的胡菩淘就已经出现在了我和宝儿的眼前。
胡菩淘一出现就皱着眉头看着下面平台,脸色冷的吓人,我问她:“菩淘姐,金刚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胡菩淘冷哼一声,道:“刚刚的大光明金刚只是分神,是留在人间的一缕精神力罢了。漫天仙佛都是正了不垢真身的,最怕污秽之物,下面那些玩意恰恰就是世间至污至秽的东西,金刚分神是被破了法了。”
我听胡菩淘这么说,好奇心驱使着我不知死活的问了她一句:“至污至秽?下面那些是啥玩意啊。”
胡菩淘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声说道:“经血,胎盘,恶露,什么都有。”
我是真的后悔问了这么一句,听到胡菩淘口中的答案,我终于控制不住的开始干呕起来。由于胃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我只觉一股酸水呛得我直流眼泪,嗓子眼辣辣的。旁边的宝儿比我还惨,真的吐了。
我一边拍打着宝儿的后背,一边问胡菩淘:“现在咋整啊,要不咱们上八楼,然后换另一边的楼梯?”
“上去就下不来了。”胡菩淘冷着脸跟我说:“这阵法波动都在八楼往上,走到这里后开始削弱,我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如果能从七楼下去的话,应该就走出了阵法范围。”
我听明白了胡菩淘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如果掉头上楼,那么我们会再次被困住。但是我往下看了看,那一地血糊糊的,咋走啊?
我愁眉苦脸的想了好久,然后灵机一动,我问胡菩淘:“那要不这样,你捆着宝儿的窍,咱们翻过栏杆往下跳半层行不?”
胡菩淘脸色阴沉的冷笑一声:“你跳跳试试,跳下去不一定到了哪一层呢,这种颠倒阵法必须一步一个脚印。但是眼前这些污秽你们碰到了无非就是降降运势,我要是沾上一星半点,估计一身道行就废了。”
末了,胡菩淘转过头看向我,目光阴沉如水的说道:“还不明白么?人家这是有准备的等着咱们呢,估计我在上面召请大光明金刚引路的时候,下面的人就开始准备了。”
我听得冷汗都要下来了,真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啊,一时间我陷入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我苦思冥想的琢磨对策的时候,胡菩淘突然对我说:“既然那人没有将八楼也泼上污秽,说明是有意引咱们入七楼,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就这么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是一千万个不乐意,我指着下面那些脏东西问她:“大姐,你不是说你碰不得那些东西么,咋下去啊?再说了,人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请君入瓮,说明人家是没拿咱们当盆儿菜啊,我怕·····”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因为我不想让胡菩淘觉得我是在质疑她的能力,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咱们这么下去万一被人一锅端了咋整。
“那些脏东西倒好说,你们站在最后一阶,我将楼梯门轰开,然后一步迈进走廊。”胡菩淘说着说着,脸上突然诡异一笑,然后神秘兮兮的跟我说:“我知道你担心啥,常相九走时山上派人送下来一件东西,专门度过难关的。咱家教主知道你小子倒霉,特意让我随身带着。”
胡菩淘说的我心中一喜,教主赏下来的东西那肯定是啥了不得的法宝啊,虽然我没见过掌堂大教主,但是常万法那么有本事的提起他老人家都毕恭毕敬的。我心里对着这个教主更是好奇加神往。
我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暗自埋怨胡菩淘为啥不早说。我要是早知道她带着宝贝呢,早同意她带着我跟宝儿闯出去了。机关枪在手我还怕你什么武林高手么。
我一把拉起宝儿的手,意气风发的跟胡菩淘说:“那还等啥啊,前边带路,打丫的去啊。”
胡菩淘一脸兴奋,然后古怪的笑了笑,带着我俩往下走。随着离平台越来越近,我控制不住的捂住了鼻子,同时也帮宝儿捂上了,空气当中的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
不知道谁见过新鲜的胎盘,那味道简直是噩梦,我真好奇说胎盘补身子的人,是怎么能吃下这玩意的。
好在一共就十几级台阶,胡菩淘凌空一挥,砰的一声将铁门掀开。我来不及检讨我们破坏公物的行为,迫不及待的扶着宝儿一步迈进了七楼的走廊,胡菩淘也脚不着地的跟着我们飘了进来。
进入七楼的走廊后,我就感觉有些不对。以我的了解,医院的病房走廊应该是整夜都有灯光的,但是我们进来后发现走廊此时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一个安全出口的牌子在发着荧光,走廊里的温度竟然比楼梯间还低。
胡菩淘抬起双手,微微的默念了几个字,就见她两手只见出现一个像水晶球一样的光球。光球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大概相当于一个十瓦左右的小灯泡。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我身上的寒意并没有减轻,并没有之前大光明金刚手里莲花灯的效果,感情胡菩淘手中的这个光球只能起到照明的作用。
胡菩淘举着光球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提鼻子努力的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似乎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道:“这层啥也没有啊,怪了。”